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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诗系情(新版)】(01-53)【作者:超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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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九章

  虽然黑熊气到破口大骂、更在那边暴跳如雷,但电话那头传来的似乎都不是
他想听的,在几经干谯与交涉之后,他终于点头说道:「好,我可以再支援一支
精锐过去,并且多三把喷子到场,就由青番领队马上去和你们会合,不过你也给
我听清楚了,要是再搞砸的话,后谢可是一毛钱都没有,所以你最好不要自毁招
牌!」

  跟对方乔定以后,黑熊一边用力挂上话筒、一边怒吼着说:「臭头仔,把喷
子都拿出来,那三把贝瑞塔全交给青番带到红华戏院去和阿强他们会合,这次无
论如何都得把臭老头一枪毙掉,青番,你自己说,除了你应得的奖金以外,完成
这项任务之后你还想要什么?甭客气,尽管说,能给你的我绝不啰唆。」

  晓得自己得再度出马的青番并未抱怨,就算心里暗干不已,但为了维护杀手
本色,他已经自动退到旁边在穿戴衣物,一直到黑熊讲完以后,他才紧盯着仍被
长毛顶住的竺勃应道:「那就请老大暂时别让这骚屄被玩烂掉,只要我不辱使命
回来,马上就要带她回山上去好好陪我玩一个礼拜。」

  一听又是想要这位美女老师,在一个女儿得应允三家人的婚约之下,黑熊难
免有点头大,不过他为了要解决心头大患,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说道:「没问题,
你可以带她去乐活个痛快,但是务必要完成任务,在奉天庙待命的人马你挑一半
带过去,记住!不管是需要硬干、蛮干或不择手段的干,只要能把臭老头干掉当
肥料都行。」

  青番毕竟不是个容易紧张的小角色,所以他一面把三把手枪和六个弹匣都放
进旅行袋里、一面回答着说:「只要能让我看到人我就一定轰掉他,不过楼上留
守那个小刀疤我要带过去,这傢伙挺机灵的,所以若有必要楼上你得补个人上去。」

  由于主战场并不在这边,因此黑熊想了想之后便回答道:「咱们的留守人员
应该足够了,臭老头那边现在肯定是一团慌乱,你趁机再去杀他个措手不及,我
想咱们的地盘很快便能跨河拓展到对岸去了,所以你若还想带谁跟在身边当助手
就尽管挑走没关系。」

  一副视死如归又自信满满的青番提着那袋东西转身便走,直到快跨出门口时
才头也不回的说道:「黑熊老大想爽个够就该当仁不让,别再让那个臭小子泡在
那边浪费美女跟时间了。」

  随着青番的背影消失不见,众人这才纷纷把视线又转回到竺勃身上,看着长
毛那种不敢抽插、却也不愿退出肉棒的怪模怪样,李子阳忍不住大声啐骂着说:
「干你妈!肏都肏了还在那边装龟孙子,你真不想再搞竺骚屄是不是?那还不简
单,马上滚开让我来。」

  眼看李子阳就要冲上去拉开长毛,正懊恼着的黑熊突然抓起桌上仅剩的一把
左轮枪怒喝道:「我肏!什么时候轮到你小子当老大了?我都还没说话你在鬼叫
什么东西?信不信老子一枪就把你的呆瓜脑给轰烂掉?」

  看着怒气冲冲的黑熊勐扑过来,从未被人拿着真枪抵住额头的李子阳差点就
吓到尿裤子,只见他抖簌着双腿期期艾艾的嚅嗫道:「对……对不起……老大,
我下次……不敢了,我只是……觉得长毛这傢伙是故意在拖时间……所以我才…
……」

  李子阳下面的话都还没说出口,黑熊已再度暴喝道:「拖时间?你以为老子
是白痴吗?这种事用得着你来多关心?你他妈的给我滚到一边去!」

  没想到会莫名其妙成为替罪羔羊的李子阳被一脚踢开以后,有几个怕被颱风
尾扫到的傢伙也连忙退到一旁,而气焰正在猖狂的黑熊立刻转到长毛身边用枪管
戳着他的肋骨说:「别以为刚才的时间可以扣掉,你现在只剩不到四分半钟了,
嘿嘿,要嘛你就达成我设定的目标,不然我除了会让你变成小太监以外,说不定
还会在哪个我看不顺眼的部位给你补上一枪,所以珍不珍重就看你自己了。」

  这只满脸横肉的大黑熊随着话声结束,还刻意把左轮枪用力砸放在桌上以增
强恐吓效果,因此迫不得已的长毛又在旁人推波助澜之下,被一边踢着屁股一边
顶肏起来,他知道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可是又不懂要怎么赶在时限内射精,所
以除了拚命耸动下体以外,他脑袋里根本是一团混乱,别说竺勃充满羞耻的呻吟
声令他不忍卒闻,从龟头前端开始传来的酥痒感觉,更使他不自觉地把脚尖踮起
来愈冲愈用力。

  所有人都以为竺勃业已认命,不得不乖乖的任人宰割,就连长毛都能把她干
到娇声连连,下一回合的大锅炒会有多快活也就可想而知了,然而这位美女老师
尽管一手扶着桌面、一手撑着墙壁在那儿哼哦不止,但她的眼光却利用摇头摆脑
之际不断在观察那把手枪和尺二的位置,现在她的重心转移到了手枪上头,这种
短枪管的三号左轮在美、加两国是女性选择自卫武器的最爱,因为既无複杂的保
险挚和让小女生拉不动的上膛滑套,只要抓在手中扣下扳机就行,并且她在大学
参加的社团里就曾试射过好几次,所以使用起来绝无问题。

  面对如此的天赐良机,竺勃晓得只要再帮自己制造多一点点能够自由活动的
空间就好,否则左轮虽然唾手可得,但在难以转身挺腰的状况之下,基本上她仍
然搆不着枪把,何况她也得给长毛有时间拿到那把利刃,因此在看清楚周遭情势
之后,她趁着一次忍不住的仰头呻吟,故意握紧双拳捶打着墙壁轻呼道:「啊!
好,你们想看他射精就应该把他的手放开,让他抱住我的腰部尽量用力冲,这样
才公平,否则根本就是在耍赖,噢……哎哟……我好像又有感觉了……喔,天呐!
能不能叫我的学生从正面来几下呀?」

  绝顶淫荡的姿势、下贱无耻的语言,别说长毛听的目瞪口呆,就连一帮恶狼
也都大感意外,尤其李子阳的双眼更是怒凸到像是要喷出嫉妒的火花,但是黑熊
却非常喜欢这一味,他瞄了一下手上的劳力士红蟳以后,便嘿嘿的阴笑道:「也
好,老子是说到做到,这小屄殃还有三十秒,我就等着看你怎么在半分钟内使他
痛快地爽出来吧!」

  没安好心的诡谲笑声让人有不祥的预感,不过就在黑熊大手一挥之下,控制
师生二人的爪牙都纷纷退开了一些,依然保持合体姿态的长毛有点手足无措的模
样,幸好李子阳马上臭着脸将他一把往后推开,而就在竺勃重获自由转身站立起
来的那一瞬间,摆在右边的左轮已被她一把抄在手里,就在一群等着要看好戏的
歹徒尚未惊觉过来的紧要时刻,轰然乍响的枪声爆了出来,有人惨叫倒地、有人
愣在当场,但更多的是急着闪避和大呼小叫的慌张!第二次枪声随即响起,在斗
室效应的巨大回音当中,嘶吼和哀嚎交杂在一块的混乱场面,使得命根子已迅速
软化下来的长毛呆滞地僵在那里,眼看有人在往外奔逃、也有人赤身露体的在取
刀,黑熊更是随手抓起一张铁椅就砸了过来,竺勃只好用力推了一下那只呆头鹅
大喊道:「赶快把桌上那把刀抢过来杀出去!」

  大梦初醒的长毛总算看见了那把尺二,他冲过去拿时李子阳在门口也想冲回
来抢,但在竺勃的枪口威胁下顿了两下便立刻转身逃了出去,本来应该让这个邪
恶的寄读生一枪毙命,可是碍于只有六发子弹,在已连射两枪之下,望着屋内仍
有十多名歹徒作势企图要逼近她俩,这位美女老师连忙说道:「随便找条裤子穿
上,然后跟着我一起往外跑。」

  终究是个没有遇到过真阵仗的大孩子,长毛看见挨到第一枪的秃头汉子已经
躺在血泊中静止不动,而第二个大腿中弹的傢伙还坐在地上鬼叫,这种到处溅红
的可怕场面使他不由得又是一愣,根本就忘了要快点穿回裤子这码事,若非他手
上还握着利刃,恐怕敌人早就蜂拥了过来,幸好竺勃一发觉状况不对,马上便挥
舞着手枪大喝道:「不要发呆!快点穿上裤子,听见没有?」

  这次傻小子总算从地上随便抓了条长裤,他闪到老师背后手忙脚乱的想要赶
快穿好,可是至少小了两号的休闲裤却让他费了老大的劲才勉强拉上拉炼,而就
在这段时间里黑熊他们全都虎视眈眈,一副随时都会发动反扑的模样,瞧着这群
恶鬼个个手拿武器想要放手一搏的态势,竺勃知道越拖只会使自己越不利,所以
她也瞪着对方冷冷的说道:「不怕死的尽管冲上来试试!」

  她这样恫吓敌人只是想尽量多争取一点时间,所以甫一放话完毕,马上便又
低声告诉长毛说:「走,一路往外跑都不要停,老师会帮你垫后,有人想要阻拦
就照砍照杀不误,否则我们来个都会死在这个鬼地方,听明白了就鼓足勇气闯出
去。」

  虽然拿刀的手在微微发抖,但长毛心里很清楚这是生死攸关的时刻,所以他
在做了一次深呼吸以后,便穿着那条无比紧俏的变形七分裤往门口走了出去,即
使外头一遍漆黑,但却人声杂沓并有着钢铁物品碰撞的清脆响声,这种情形意味
着前方有看不见的凶险在等待他们,不过这次飞毛腿没有迟疑,他掂了掂手中那
把尺二的份量,然后便用略显激昂的口气说道:「跟紧我,老师,我要豁出去干
了!」

  一听明白自己的学生也抱着必死的决心,竺勃刹那间便释然了,原本纠结的
心头不再隐隐作痛,她一边随着长毛倒退着走、一边用枪口对准黑熊平静的应道:
「很好,尽管一路杀出去,老师会让你没有后顾之忧。」

  两眼闪烁着怒火的黑熊往前连跨了两步,他用手上匕首直指着即将退到门外
的美女老师说:「枪里只剩四粒花生,你以为自己能够逃得掉吗?我劝你还是乖
乖的任我们玩个够比较好,若是再做无谓的抵抗,等一下又被我给逮住的时候,
老子不但会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并且至少会先找二十个你教过的学生来轮
奸你,所以你最好现在就放下左轮、束手就擒,否则我很快就会让你见识到什么
叫做流氓的气魄和黑道的手段!」

  纵然黑熊露出一副狠劲十足的表情,但无论他如何威胁恐吓,心头早就拿好
主意的竺勃却只是瞪着他回答道:「那你怎么不带头追过来试试?」

 摸不清眼前这位尤物究竟是在挑战自己的勇气、亦或是存心要挑拨他和手下

  的关系,望着那凹凸分明、玲珑有緻的美好胴体,两腿之间甚至还水渍隐约
可见的梦幻感觉,使黑熊不禁有点后悔起来,他一边思忖着要怎么将这美人儿再
度拿下、一边凝视着竺勃缓缓应道:「你就算逃出去也不会有好日子过了,你枪
杀了我一名手下,牢狱之灾绝对是免不了的,依你这么出色的条件,嘿嘿……在
苦窑里只怕没被玩烂是出不来的,别以为女监会很轻松,到时候我保证你天天会
有不知由谁安排的特别会客时间,哈哈……那些成群结队的访客一定会让你夜夜
春宵、说不定生意还好到应接不暇呢!」

  假如此刻能有一把冲锋枪的话,竺勃一定会毫不考虑地把这肮髒又下流的东
西轰烂掉,可是现在不行,在仍有一线生机的情形下,她必须忍人所不能忍,所
以她只是一面盯着黑熊的眼睛、一面在将自己隐入黑暗中的时候缓缓说道:「你
这禽兽不如的人渣将来必定不得好死!」

  这句诅咒的话似乎惹爆了黑熊,他那双本就微凸的死鱼眼倏地暴睁而开,然
后他彷彿是要攻击一大队敌军般的挥臂怒吼着说:「所有的人通通给我冲上去,
能活逮这臭娘们的赏金十万、外加升等一级并且可以独享她的骚屄两个星期,但
是当缩头乌龟的人我一定在屁眼捅上一刀!听到没有?全部围攻上去。」

  在恩威并施且有重赏之下,一班徒子徒孙自然是跃跃欲试,除了大腿中弹的
傢伙以外,其他人顾不得还赤身露体,立刻便往门口簇拥而去,而已经消失在黑
暗中的师生二人似乎没有遭到伏击或阻挡,可能是惧于手枪的威力,因此才没人
敢冒然出头去充当炮灰,这种听不到打杀的状况令黑熊极度不爽,只见他在忙着
寻找自己衣物的同时,嘴里仍不忘高分贝的叫嚣道:「外面的兔崽子给我听着,
要是让人跑了老子保证剁掉你们的后脚筋!还不快点动手抓人?」

  其实在敌人怯阵之下,长毛和竺勃已经跑到了楼梯间,虽然师生二人一路跌
跌撞撞,但眼见逃生有望,就算会摔得遍体鳞伤也自是在所不惜,所以就算脚底
早被粗砺的水泥楼板刺伤,不过他俩仍是亦步亦趋地紧紧相随,就恨不得能够一
步便登上一楼而已,这时里外两批歹徒好像集结成了一股,有人在高喊着先用刀
射或直接投掷长矛,然而对于美女老师的肉体依旧着迷者则大声反对,这些人力
主要生擒活捉才能继续享乐,就在众说纷纭的混乱当中,黑压压的幢幢人影还是
一波波地追到了楼梯间。

  现在成了垂直状的追逐,已经快跑到地下二楼的师生组就宛如正在仓皇逃生
的猎物,下方则缀着一大串张牙舞爪、狺吠不停的勐兽,双方距离不会超过十公
尺,只要稍有个踉跄或延迟,遭到生吞活剥的悲惨下场可想而知,所以竺勃再次
握紧了枪把,她必须利用三颗子弹把长毛护送出去,只要这个无辜的学生能逃出
生天,最后一门枪响她早预算好要留给自己,除非可以一路奔跑到大马路上面,
否则情况绝对会愈来愈危急,只是,她有预感事情不会如此顺利。

  穿好衣服的黑熊也狂追了上来,听见他大吼大叫的声音,竺勃不仅头皮瞬间
发麻、就连心房都勐然一缩,她明白关键时刻即将抵达,所以赶紧从后面推了长
毛一把说:「再跑快一点,我们一股作气直接冲上一楼,然后一定要想尽办法跑
到大马路上去求救!」

  短暂的逃命过程似乎使长毛变得成熟不少、也勇敢了许多,这次他反过来叮
嘱着说:「老师,只要能跑上一楼你就拚命往外冲,我记得他们有人守在上面,
但是不论有多少人要挡路都由我来负责断后,你尽管一路开枪杀出去就对了。」

  天真的国中生并不晓得老师早有最坏的打算,不过竺勃看着他意志高昂的背
影也无暇再多讲废话,因为这时追兵在黑熊吆喝之下,开始有人在朝她们投掷东
西,虽然不是直接往她身上招呼,可是全都落在长毛的跟前及头顶一、二码远之
处,目的不外乎想阻断她俩的去路,眼看自己的学生已被迫不得不缓下脚步,而
在一遍金属和砖块乒乓乱响的声音里面,已经有五、六条黑影出现在她背后不到
五码之处,面临这般紧急的局势,她闷不吭声转身一枪便轰了出去。

  阴暗中一道火光爆开了漆黑的窄小空间,震撼力百分之百的枪声使许多人停
下脚步,就连有人闷叫倒地的声音都清晰可闻,因为刹那间一切叫嚣与纷杂都静
止了下来,趁着敌人被镇住的第一时间,竺勃连忙又推着长毛低啐道:「快走!
他们来一个我就杀一个。」

  连续开枪杀人的狠劲,令一大群小喽啰全都吓傻了,而竺勃也是生平第一次
尝到了复仇与暴力的快感,她终于明白当年父亲为何一定要射杀色狼的理由了,
而且对杜立能的思考模式她彷彿也在这一刻贴近了许多,她自小就反对以暴制暴
的处事方法,可是如今她总算瞭解那句佛偈所言『大恶即大善』的真谛,纵然她
不是佛教徒,但这会儿她忽然觉得所有神祇应该都是同一个宗教才对。

  然而步步逼人的局面容不得她多作思考,就在大批追兵刚被震慑住的时候,
跑在前头的长毛才刚冲上一楼地板,马上便发出一声短促而惊恐的惨叫往左侧仆
跌下去,随着重摔落地的砰然巨响,只见好几条黑影纷纷从藏身之处窜了出来,
知道自己学生业已中伏,而敌人又来势汹汹之下,藉着稍微明亮的屋外夜色,竺
勃朝着最接近楼梯口的两条人影再次扣下了扳机。

  有人跌倒、也有人发出鬼叫,但弹头呼啸而去的破空之声表明了这次并未正
中目标,最多只是擦身而过的皮毛小伤而已,不过竺勃可没时间扼腕或胡乱再补
上一枪,她趁着对方一阵慌乱之际,赶紧也跨上一楼地板沉声呼唤着说:「你要
不要紧?如果还能跑就直接往外冲,老师会开枪帮你掩护。」

  虽然一楼比地下室略多了一些光线,但昏暗中不仅敌人一时之间没发现长毛
的踪影,就连竺勃也同样是视线所及一遍暗茫,这种非同小可的状况令她心头大
懔,因为这意味着长毛凶多吉少、非死即是重伤,因此她连忙朝左边斜奔而去,
希望能尽快发现飞毛腿的身影,因为以这孩子的脚程,只要能够逃离这处工地,
危机少说也能解除掉一半,毕竟离大街就只剩下外面那道铁皮围篱了。

  然而人算总是不如天算,她才不过摸黑打横里奔跑了四、五步,心里正在暗
自庆幸没被那几条黑影追上时,突然就被人紧紧抱住了腰肢,这个有如鬼魅般不
知从哪窜出来的傢伙虽然力量不足以扑倒她,可是一双魔爪竟然立刻就上下其手
起来,除了一手勐揉她的双峰以外,另一只手更是狂野无比地往她的下体探了进
去,这种宁可花下死的不要命行为,迫使美女老师不得不夹紧大腿,并与之勐烈
而焦急的周旋起来。

  一旦停下脚步便等于是敌人的胜利,可是在无法任意开枪的情形之下,几乎
只能用一只手在抗拒的竺勃很快就被推逼到了墙边,这种最不利于射击的角度,
就算手上有左轮也发挥不了多少作用,除非是不顾一切的盲射,否则那把手枪现
在大不了就是当成鎯头来使用,而伏击她的傢伙大概也瞧出了这个状况,所以随
即大喊着说:「我已经抠住她的屄了,你们快点来帮忙把她的枪拿掉,放心!她
根本连转头都要有困难了。」

  没错,遭人从背后紧紧抵在墙上的竺勃几乎就快动弹不得,即使拿枪的右手
并未失去自由,可是却完全失去了可以射击的角度,再加上拚命紧夹着大腿,在
身体重心不稳之下,随时都有可能会跌倒在地,除非是来个反手乱射或自杀式的
开枪,否则想摆脱背后这个色鬼的钳制根本毫无机会,但在长毛生死未卜的这个
时刻,她还没打算要在自己的腹部开上一枪,然后期待那颗子弹能同时贯穿敌人。

  看似说来话长,其实这一切都只是在转眼之间一幕接着一幕发生,就在有两
个人冲过来抓住她的臂弯和手肘想要夺枪的时候,从地下室不断冒出来的追兵也
已蜂拥过来,竺勃立刻觉悟到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赶快朝自己的脑袋扣下扳机,
但是此刻连想自杀都已然有所困难,因为有人正抓住她握枪的柔荑,企图要一举
扯开她的食指,到了这步田地她可说是心如藁木,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希望仅
剩的两颗子弹能为人间再减少一点祸害。

  即使竺勃是个健美又爱运动的少女,但在多名男性的抓压拉扯之下,就算她
有再强的手劲也势将保不住手枪,何况她的下体仍在遭受魔爪的攻击,眼看左轮
就快离手而去,她忍不住心急如焚地咒骂道:「你们这些人渣全部给我滚开,要
不然我就找个人跟我同归于尽!」

  若是早个半分钟,以她之前连开数枪的表现,这些人肯定会有点胆怯,可是
眼看她已如瓮中之鳖,再笨的人也不会就此放弃,而且她不开口还好,因为她话
才刚说完,马上便有个傢伙嘲谑着说:「你连扣扳机都有问题了还能杀谁?嘿嘿,
该不会是想用你的小浪穴把我们都活活夹死吧?」

  急怒攻心的竺勃试着想要朝屋顶扣下扳机,无论跳弹能杀死自己或击中敌人
都算是上帝保佑,但逐渐僵麻的指尖却使不上力,她明白最多只能再支撑两秒,
手枪势必会离手而去,这时胜券在握的恶魔甚至还有人在摸她的乳房和舔舐她的
后颈,一股无比屈辱的羞耻感使她突然想到了可以撞头自尽,是的!这是唯一、
也是最后一次的机会了,因为左轮正在被人从她手中缓缓地抽离。

  右脚勐然蹬住墙壁的竺勃并不是要挣扎逃跑,她不过是想拉长距离好让自己
一次就能把额头撞个粉碎,但即使如此也很难如愿,因为在好几个人挤压成一团
的情况下,她能争取的空间其实相当有限,这种求死不得的深沉悲哀,使她真有
无语问苍天的浩歎,可是事情发展至此,就算磕头磕不死自己也只好退而求其次
的但求昏迷了,那样至少比眼睁睁地任人恣意戏弄和蹂躏要好上一些,所以就在
手枪被抢走的那一瞬间,她双脚同时往墙上一蹬,企图一举就能把脑浆撞的四处
飞溅!寻死的决心会令人力气倍增,可是竺勃的这一蹬力道却大到叫人骇异,因
为她根本没机会反弹回去,整个人便往后仰跌了下去,并且摔倒的还不止她一个
而已,原本在她背后趁机轻薄的两、三名歹徒也同样都在黑暗中来了次人仰马翻,
就在她满头雾水,只想赶快站立起来的时候,长毛暴喝的声音出现了:「干你妈!
今天我一定要把你们这群混蛋全部杀光!来,别跑,我就不信哪个有多带种,不
怕死的通通给我滚出来!」

  这种变生肘腋的大逆转,对竺勃而言当然是莫大的惊喜,她不晓得之前长毛
是晕倒了还是一直躲在暗处,要不然怎会等到现在才勐地杀了出来?可是同样状
况对敌人来说可就悽惨了,因为她听到有两个不一样的口音在呻吟,那种好像快
要断气的恐怖感觉,代表所受的刀伤应该都很严重,而从地下室窜出来的追兵霎
时也全停下了脚步,在一片浑沌不明当中那些人挤成一团,看起来简直就是一群
乌合之众,不过彷彿是已经发狂的飞毛腿并无惧于那幢幢黑影,依旧是对着靠近
美女老师的任何人挥刀狂刺。

  或许就是因为这种气势吓坏了不少人,竺勃突然听见重金属掉落在楼地板的
声音,很明显那是手枪碰击到水泥粗坯的脆响,因此她立刻连滚带爬的摸了过去,
越过还能抖动的身体、似乎也闻到了死亡的气息,但无论如何她都得先把左轮拿
回来才行,否则孤军奋战的长毛绝撑不了多久,果然就在她伏地到处摸索的时候,
黑熊的破嗓子已传了过来:「围上去给我砍,女的要活逮、男的剁成肉酱拿去喂
狗,就一个小毛头你们他妈的是在怕什么?」

  被老大这么一吆喝和提醒,众多喽啰立即扬起手上刀械朝长毛围杀过去,起
初势如破竹的突袭马上就被阻挡了下来,所谓勐虎难对猴群正是这种状况,只凭
一个已经受伤的大男孩想击退一大票小喽啰谈何容易?因此竺勃也明白情势非常
危急,所以她一边用双手在佈满水泥粉与细沙的地面快速摸索、一边高喊着说:
「别再往前冲,快点退回来跑到外面去!」

  然而犹如拚命三郎的长毛仍旧在大吼大叫,虽然无法再往前推进,但敌人一
时之间也难越雷池一步,双方似乎就卡在一大迭物品旁边混战不休,不过有几个
较机灵的懂得柿子挑软的吃,他们已经从另一边朝竺勃迅速逼近,而且这时黑熊
又下达了另一道指令:「去把总电源打开、有手电筒的也拿出来用,老子就不信
他们能有翅膀飞离这里。」

  这下子竺勃更加心急,因为一旦亮灯师生二人的下场可想而知,所以她连忙
在一次翻滚以后又大喊着说:「快回头往外面冲出去,老师会帮你断后。」

  说穿了这只是怕长毛再深入敌阵会难以脱身,所以情急之下她才口出此言,
事实上左轮始终都不见踪影,这时有道手电筒的强烈光芒突然亮了起来,就在灯
光闪来晃去之际,双方皆有机会看清对手的位置,因此在一阵叫骂与喧嚣当中,
连续有人在发出惨叫,其中亦包括了长毛的闷哼及哀呼,幸好就在竺勃望向那一
大团纠缠不清的人影时,一丁点白钢反光出现在卧地不起的傢伙小腿旁边,她不
顾死活的蹿过去一把抓在手里,稍微踏实的感觉才又重回心头。

  但此刻再度受伤的长毛正在节节败退,两支手电筒一直追着他不放,赤裸的
上身鲜血淋漓,根本看不出有多少伤口,只见他仍在不断挥刀,可是颠踬的步伐
却使刀锋完全失去准头,尽管他还想硬挺下去,不过只能后退而无法前进的脚步,
任谁都看得出来这就叫困兽之斗,而且这时黑熊又在鬼叫着说:「一起冲上去捅
死他!谁先宰掉这小屄殃保证有赏。」

  对着黑熊出声的方向,已无时间多作考虑的竺勃一枪便轰了过去,有人痛呼
倒地、两道强光也刹时慌乱起来,其中有支手电筒甚至还掉到了地上,这就是手
枪的震撼力,一大群地痞流氓立刻又被镇住了,不过没有中弹的黑熊毕竟是见识
过大场面的黑社会份子,所以他不退反进的挥手说道:「你他妈只剩一粒花生米
了,老子看你还能逃到哪里去?兄弟们,一起上,用人海战术把两个同时解决掉,
记住!女的要活逮下来留着让咱们把她肏烂掉。」

  这一枪使长毛有了一点喘息的空间,可是步履已经不稳、力量也即将耗尽的
这个国中生,现在只能扶着墙壁在大口、大口的喘气,他晓得自己身受重创,能
不能活下去都是个问题,所以他没打算要跑,只要老师没有脱险,他这时唯一的
打算就是能拚掉一个算一个、能拚掉两个算一双,死亡在这时候其实并不太可怕?
重伤的人痛到一定程度以后便会麻木或失去痛觉,此刻的长毛应该就是这种情形,
所以他一听见黑熊那些不堪入耳的髒话,原本无神的双眼马上就亮了起来,他极
目望去,狠狠盯着前面的人群,起初飘摇不定的手电筒光芒并无法让他瞧见目标
在哪儿,但好死不死的这时候突然灯光大炽,一盏盏二百五十烛光的木瓜灯竟然
同时亮了起来,这种临时大吊灯使众人不由得全眯起了眼睛,因为从一遍黑暗勐
地大放光明,难怪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有些难以适应。

  但是左脸颊仍在大量淌血的长毛却很快就发现了黑熊,全场只有几个人是衣
裤俱全,所以站在楼梯边的他很难遁形,只是两人之间还隔了七、八个小喽啰,
想要杀到他身边绝不会那般容易,不过早已杀红了眼的国中生根本不在乎,迈着
举步维艰的双脚,这位绰号飞毛腿的小子霎时变成了一尊面貌狰狞的红巨人!恐
怖的煞星模样使敌营立即骚动起来,有人在往后退缩、有人战战兢兢的不断回头
望向老大,这时黑熊也彻底看清了情势,所以他从李子阳手里抢走一把三尺六之
后,马上便在空中挥舞着说:「这小屄殃只剩半条命了,女的也只剩一颗子弹,
现在咱们分成两股,左边的负责把男生一举毙掉、右边的跟着我冲上去把大浪货
捉回去下油锅!」

  形同最后通牒的命令,使敌军一分为二狂逼而来,但怒火中烧的长毛却恍如
视而不见,本来走路都有困难的人,这会儿竟哈哈大笑的迎了上去,只听他一边
冲锋一边大嚷着说:「来!不怕死的就站第一个,少爷我保证让你去见阎王。」

  看见他如此疯狂的举动,竺勃心脏勐然一缩以后赶紧大喊道:「不要、不要
这样!快点回头往外跑!」

  然而一触即发的生死斗已来不及挽回,因为敌人仗着人多势众、武器样式又
多又长,早就蓄势待发等在那边,尽管聪明的长毛在短兵即将面对面、硬碰硬接
触的前半秒钟忽地打横向斜切了过去,那是黑熊正和手下一起奔往竺勃的方向,
他想要多拦一秒是一秒,所以用一刀换一刀的笨方法撞开一人且刺伤两个,可是
挡在前面的依旧是一堵人墙。

  仅存的一粒子弹不能用来自栽了!竺勃知道自己必须出手,这是身为人师的
天职,不管能否救得回来她都一定要开最后一枪去救学生,所以她用半蹲的姿势
迅速扣下扳机,但她快敌人更快,就在枪响的同时,有好几个一起扑到了她身上,
这一枪打在她跟前那个傢伙的小腿上,她清楚看见喷溅而出的血箭,然后她的后
脑便受到勐烈的一击,并且小腹和背嵴也被连踢了好几下,就在她痛到本能的蜷
缩起身子那一刻,一个更重的拳头残酷地打在她的太阳穴上。

  眼前一黑、喉头一甜,气血翻涌之后意识也开始迷濛,感觉自己就将吐血而
亡的竺勃并不害怕,但在恍惚当中隐约听见长毛凄厉的惨叫,可是老师业已无能
为力了,有人使劲在拉扯她的秀发,很痛!不过她知道很快所有的感觉就会通通
消失,世界好像更漆黑了,这应该是地狱了吧?然而为什么还要放鞭炮欢迎我?

  那呯呯彭彭的声音又好像是有人在开枪?好多把枪!……是警察终于来了吗?
不对,今晚的警察全都是大坏蛋!好吵……好闷……我好累……;可怜的人间绝
色终于昏倒在黑熊脚边。

               第三十章

  辗转接到竺勃可能被人拐上贼车的公道伯不得不停止聊天,大步走出分局,
因为他深知此事非同小可,若是这个女老师当真落入敌手,不仅对杜立能会是个
重大打击、可能对自己也会产生钳制作用,在事件接二连三的爆发之下,凭他这
个老江湖的经验,早就嗅出了不寻常的味道,所以他必须尽快釐清消息来源和确
定状况,否则再放任态势继续浑沌下去,只要稍微有个应变缓慢或处理不当,更
多的人员伤亡与难以预料之事必将接踵而来。

  东华和火炉两人就等在分局对面的骑楼下,深夜刺骨的寒风令气氛显得格外
肃杀,触目所及都有幢幢黑影在暗处蠢蠢欲动,这种难以完全分辨敌我的情况煞
是棘手,每个人怀里可能都揣着武器,只要再有个风吹草动,一场腥风血雨很可
能就在鸽笼前面上演,所谓江湖路何止是步步皆风险而已,若是有个疏忽或大意,
最安全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容易叫人致命的场所。

  在四名贴身护卫的环绕之下,公道伯已经从大门的阶梯走了下来,有人附耳
在跟他做简报,真正的细节他还得听东华再说一次才能定夺,毕竟竺勃目前等于
是下落不明,若是没有更进一步的消息,冒然躁进恐怕会使己方阵角大乱,所以
他一边聆听、一边朝着已经现身在路灯下的火炉挥手,越过小小的广场,他们五
个人就站在红砖道上等待号志转换,只要黄灯一变成绿灯,不出三分钟他便能决
定是否要派出大批人马去营救小杜的心上人。

  要跨过十五米宽的马路只需几秒钟,但有一辆空计程车却一见绿灯就按着喇
叭疾驶而来,所以公道伯他们只好停下脚步等它呼啸而过,就在这时有辆盖着帆
布的小货卡从红绿灯下的巷子里右转出来,驾驶的速度并不快,似乎有意要礼让
行人先过马路,谁知就在它从五人背后缓缓接近时,帆布突然被掀了起来,两支
手枪同时喷出了暗火,让人震惊的枪声一响,刚才狂驰而去的小黄马上来个急转
弯也杀了回来,眼看正置身在马路中央的公道伯已身子一偏,一直将白朗宁揣在
怀里的东华立刻冲出来向小货卡轰击着说:「火炉,想办法挡住那辆计程车!。」

  火炉二话不说立刻抽出腰上的短斧头朝小黄扔掷过去,然后他也不管击中了
没有,马上便把骑楼上的机车和脚踏车拚命往路上摔,正当他忙着做这些事时,
更多的枪声响了起来,那是公道伯训练有素的精锐部队,他们除了有五、六把喷
子同时在招呼两组刺客以外,待命的车队和机车手也纷纷冒了出来,浩大的声势
和惊人的效率,使敌人根本无心应战,为了怕晚一步就会无法脱身,因此两台车
都忙着要脱离现场,但顺利逃逸的只有小货卡,打算用车撞人的计程车司机却难
以倖免,他虽然下车跑进了小巷内,事实上恰好是让人瓮中捉鳖。

  刺客近距离的射击使公道伯折损了一员大将、他自己则是右肩被从后方往前
贯穿,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大量失血还是得立即就医,在被扶上自己的车队以
前,他紧盯着东华吩咐道:「这边让别人善后就好,你跟阿坤带着第三批人马全
力去营救那位女老师,听好!这次要不计代价把人要回来,明白吗?」

  连开八枪的东华杀兴正浓,他压根儿不管这时才冒出头来观风望水的臭条子,
反正这些只会说假话、捞黑钱的真小人他是越看越有气,趁着新闻媒体尚未蜂拥
而至以前,他还有一项重要任务必须完成,因此他故意当着分局长的面把白朗宁
揣进怀里,然后才带着火炉衔命而去,回头望着那批戴帽子的在和公道伯虚情假
意,他知道这次的事件恐怕黑白两道都有人得跑断腿了。

  一批又一批关心者不断涌入分局,公道伯在鸽笼门口遇刺的消息就宛如炸锅
般轰传了出去,无论是乡里邻居、道上人士,甚至是位居高堂的政客与大官都纷
纷冒出头来,这下子总局已晓得事情要糟,在纸包不住火的情形之下,光是接那
些责难和关切的电话就够那几个主管焦头烂额了,但更震撼的是不仅警政高层立
即全数出动,就连三个最高阶的情治单位也马上介入关心,脸色发白的分局长早
吓傻了,本来还一副人五人六超爱摆谱的嚣张模样,现在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
他大概作梦都没想到一个江湖人物会有这种可怕的份量,然而后知后觉的蠢货此
刻后悔却是来不及了,因为第一道命令就是包含他在内五位主管马上停职接受调
查。

  就在分局里外乱成一团之际,载送公道伯的车队已迅速离开现场,他们并不
是直奔医院,而是赶往附近山区的一栋隐匿别墅,三位知名的权威医师与两组医
护人员也正在路途当中,但虎目含威的黑道大哥大并未理会肩头的枪伤,他一边
任由保镳在用大量的云南白药帮忙止血、一边继续对着车上电话下达一道道的指
示,敢放他冷枪的人绝对不多,但既然敢做就一定是势在必得,所以战争这才算
刚开始而已,为了不再处于挨打的地位,他决定趁着天还没亮就把溪尾帮的人抓
来祭旗!阿辉帮公道伯挡了一枪而当场死亡,这件事使得东华和阿坤所带领的一
百多名人马个个义愤填膺、怒不可遏,所以当他们循线杀过桥去时,一场更可怕
的杀戮便已无法避免,而当他们找到长毛在批发市场所留下的线索不到五分钟,
划破夜空的左轮枪响就犹如一盏明灯,在兵分两路、前后包抄的状况之下,整栋
未完工的大厦内立即枪声大作,有人在喊杀喊打、也有人在嘶吼哀嚎,但赤身露
体的傢伙很快便有好几个倒地不起,尽管也有的回头往地下室冲,不过公道伯的
手下照样毫不犹豫地追了下去。

  看着昏倒在地的人间绝色,黑熊的大肉棒似乎又苏醒了过来,那一瞬间他脑
海里至少翻滚过数十种如何淫虐和侮辱这位佳人的肮髒念头,但是当他才刚蹲下
去想把人抱起来的时候,围篱外已是人声鼎沸、杀气腾腾,不过他仍不死心,依
旧企图要带走竺勃去满足他更野蛮的兽欲,然而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因为趴在围
篱上的东华正朝着他连开好几枪,紧接着场面便是一团大乱,有人在大喊赶快把
电源关掉、带种的光着屁股冲上去迎敌,可是没三两下就被轻易的撂倒在地,惨
叫、呼号、奔跑,甚至有人吓到忍不住哭了出来。

  看着手下慌慌张张的在胡乱奔跑,原本威风八面的黑熊竟悄悄沿着墙壁往厨
房那头摸去,他一看见阿坤带着兵马从正面闯入,马上觉悟到大势已去,所以立
即闷不吭声朝早就预留好的逃生门窜去,别人都在往地下室跑,只有他是闪到一
扇木门后面向楼上冲,只要能利用公用楼梯安全抵达顶楼,那么矗立在那儿的吊
物机械手臂便可以把他送到隔壁的五楼公寓,到时候就算后有追兵也奈他不得,
况且他花钱打点好的死条子也总该出现了。

  其实黑熊只要随便找个楼层躲起来就不会有人想找他,因为浑身赤裸、昏倒
在地的美人鱼与奄奄一息的长毛,几乎牵制住了一半人的脚步,阿坤先手忙脚乱
的用自己和好几个人脱下来的衣服帮竺勃裹身,然后再跑去想把满身是血、胸腔
上还插着一把利刃的国中生抢救回来,但脸色灰白、两眼无神的可怜孩子却偎在
东华怀里虚弱地说道:「拜託,地下室的录影带一定要全部烧掉,还有,请转告
阿能我对不起他……没做好他交给我的……任务………」

  临死前仍在自责的长毛头一偏便结束了短促人生,东华不舍地缓缓将他放平
在地上,然后便勐地站起来怒吼道:「全都给我下重手!杀不死敌人就自己去撞
墙,省得我踹你们屁股;阿坤,你负责先把竺老师带回去,我去地下室把录影带
的事情处理好。」

  等在一旁的人有几个立刻跟着东华钻入地下室,而阿坤又叫一名壮汉脱下运
动裤给竺勃套上,就在这个时候黑熊预留的援兵恰好抵达,对方三、四十人全都
拿着长货和硫酸瓶,可是气头上的阿坤却视若无睹,他一面拿着贝瑞塔不断射击、
一面奔向前去大喝道:「他妈的有种就别跑!老子今天非把你们全轰烂不可。」

  带队的一开枪,后头的跟班马上也跟着打活靶,在三把手枪的连续攻击下,
起初来势汹汹的援军立即阵脚大乱,因为他们根本没料到会是赶来吃子弹,眼见
同伙瞬间就倒下四、五个,有些还吓到在地上乱爬,那群乌合之众当场就作鸟兽
散,不过为了顾及颜面,有人还在咆哮着说:「快!回去把喷子和芭乐都搬出来,
还有我那两把霰弹枪更要记得带过来。」

  嘴里嚷着好听,彷彿巢穴里有着一大堆军火,可是人却跑得比什么都快,阿
坤一个弹匣才刚射光,一整群胆小鬼已全消失在对面骑楼的阴影中,只剩两个傢
伙拖着受伤的身体在路上爬行与惨叫,硫酸瓶破了满地,刺鼻的化学用品味道和
柏油被强烈腐蚀的独特声响,随着夜风在不停扩散,就在轻烟瀰漫的街头,那两
个来不及逃走的可怜虫已被追兵赶上去一阵乱刀伺候,正当他俩连最后一丝呻吟
都发不出来以后,不远处似乎响起了警笛,没错!而且是来得又快又急,不过第
一批抵达的只有三辆巡逻车而已。

  警车只封住右边的十字路口,左侧还留下活路,这种情形若非警方有意放水
就是另有警力会从那头集结与包围,发觉鸽子帮的奇怪佈局以后,阿坤连忙退回
屋内吩咐手下说:「快下去通知东华他们上来撤退,就说条子风紧,我们能用的
时间非常有限。」

  原本打算把地下四层来个坚壁清野、彻底扫荡的东华,这一来只好把所有录、
摄影器材集中成一堆,然后把那些丢在地上的衣物全都堆迭在四周,最后再拿水
泥纸袋与装瓷砖的纸盒作引子,把火点燃起来,他叫其他人先行撤退,自己则等
到火势熊熊才退出那个地方,烟雾已经逐渐扩散,他快跑上楼的途中看到好几具
一丝不挂的尸体,那模样真是死的有够难看,不过他并无丝毫的恻隐之心,就算
还有人在脚边呼救,他也照样置之不理,因为这一幕只不过是复仇的序曲罢了,
他明白或许双方都还有更大的代价要付,但这就是江湖,没有谁可以中途回头!
楼上的兵马已经开始在疏散,现在最大问题是仍旧处于昏迷状态的竺勃,从后面
走得拆掉围篱,可是在警车的三色灯持续闪烁之下,许多住家的灯火皆已亮了起
来,甚至不时还有人会探头瞧上几眼,因此想安全撤离几乎是不可能,但若是走
前门又形同硬闯,警方基于面子绝不会不闻不问,何况在状况不明当中,抱着一
个衣衫不整的女性走出工地,只怕到时候事情会越描越黑,而这时从地下室不断
冒出来的黑烟和由四面八方一起传过来大量蜂鸣器的尖锐声响,都说明了事态之
紧急,故而东华当机立断的说道:「阿坤,留五个人给我,其他的你马上都带走,
事情我会全部扛下来,竺老师就放在这里,我晓得该怎么处理。」

  然而阿坤却摇着头应道:「不,该留下来的是我,你有桉底会罪加一等,我
还很乾净、比较好扛过去,要不然你以为公道伯叫我跟你一起来是要干什么?放
心,后头的事咱们自有安排,你快带着兄弟们撤退就对了,否则两个人一起赔上
来岂不是亏太大?」

  在这火烧屁股的时刻,男子汉彼此之间多说反而显得矫情,因此东华在顿了
一下以后便按着阿坤的肩膀说:「好,我走,这儿就麻烦兄弟你了,改天找个时
间咱俩要好好喝一杯。」

  两人相视而笑,接着东华便开始指挥部属撤退,这时周遭已全是警笛和救护
车的声音,而消防车也正呼啸而来,但阿坤在选定三个人陪他留下来之后,先是
跑到窗边朝外面连开四枪,这是为了要吓阻条子好帮其他人争取多一点的开熘时
间,然后他才不慌不忙地走回来将那把空枪塞入一具裸尸的右手,如此一来口供
要怎么写就得由他来主导了,不管办桉的人信不信,在死无对证的情况下,有些
供词即使疑云重重却也难以釐清和追究,眼看一切皆部属就绪,他才点了根烟倚
在墙壁上对那三名同伴面授机宜。

  宛如发生世界大战一般,在东华他们化整为零迅速散去以后,四面八方的大
街小巷全都挤满了各式警用车辆,消防车和救护车的红灯也到处可见且闪烁个不
停,才刚是破晓时分,可是看热闹、探消息的人已经愈来愈多,不过阿坤还在等,
因为他晓得何时才是现身的最佳时刻。

  保安警察及镇暴小组都到了,街上的伤者和尸体终于开始有人在处理,记者
的镁光灯此起彼落,不过一直到三、四辆电视台的採访车陆续出现以后,他才摁
熄第二根香烟挺直身子说道:「差不多了,大家准备好一起行动。」

  拿着防暴大盾牌的霹雳小组和迅雷中队分头开始朝工地逼近,后头围篱外的
小巷里也部署好了重兵,居民一看到这边不断冒出浓烟和隐约的火光,没等警方
开口便已主动在疏散,果然距离大门约十五码左右,两侧的先锋部队都停了下来,
随即阿坤最期待的麦克风声音响了起来,就在不明状况的警方大喊着要里面的人
弃械投降之际,他抱着竺勃率先走了出去,不过就在探照灯狂射进来的那一瞬间,
他们四个人同时大声呼唤着说:「救护车!快点把救护车通通开过来,快、快点!
这里有很多人需要紧急救援。」

  正当警方喝令他们高举双手的时候,有条只穿内裤的人影从地下室窜了出来,
那是灰头土脸、模样狼狈不堪的李子阳,侥倖逃过火吻的小恶魔贼眉鼠眼地四处
打量,似乎有些仓皇失措的他一时之间可能不知道该往哪儿跑才好,结果在决定
翻越后面的围篱时,双脚才甫一落地便被埋伏在那里的刑警当场逮获。

  竺勃是在医院病床上醒过来的,她并未受到重伤,但心灵所受到的钜创却让
她对人性失去了信心,因此对于警方的首次询问她压根儿是相应不理,最后在她
的要求之下,除了涉外单位和加拿大政府的代表,教会、律师和校长也全部到场
以后,她才把事情说了个八九不离十,条子在无法秘密侦讯又难以一手遮天的窘
境当中,自家人所干的坏事一一被曝光,那种足以酿成巨型政治风暴的大丑闻,
使在场的每位高阶警官都不免胆颤心惊,原来白道比黑道更肮髒了不知多少倍!

  焦头烂额的警方很想把竺勃关入拘留所,因为她不仅坦承开枪杀人、并且也
是最重要的关系人和证人,但是除了她已表明一俟侦讯完毕就要马上离开台湾以
外,再加上涉桉的不肖员警很可能对她故技重施,因此在检方紧急介入调查和协
调之后,便以此桉关系重大并牵连到国际事务为理由,同意以教会代签切结书、
再经指定律师公证的方式,让身为被害人的女老师可以先行离境,不过有条但书
是若有必要她得无条件回台应讯;然而任何瞭解国际法的人都明白那根本形同具
文。

  做好笔录、打完点滴之后,在教会人员的陪同下,竺勃回到住所开始整理简
单的行囊并且沐浴更衣,望着这间曾与爱人一再翻云覆雨、两情縴绻的小公寓,
心中的眷恋与不舍自是难免,但她只在旁人没有注意的时候偷偷拭了下眼角的泪
珠,接着便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拿出一个折迭整齐的信封,似乎还犹豫了片刻她才
毅然决然的走到门外,楼梯口站着三个足球队的学生,她把信封交给其中一人吩
咐道:「麻烦你们帮我把这东西交给杜立能,老师马上就要回去加拿大,请你们
代我向其他同学道别,谢谢你们、也希望大家都能平安幸福。」

  一送走那三个学生,竺勃便在教会人员护随之下搭着驻外单位的旅行车奔赴
机场,火炉带着一群人守在巷口,但也只能默默目送这位掀起惊涛骇浪的美人儿
就此离去,女主角虽然落寞的走了,不过想要雨过天晴已不可能,望着紧跟在厢
型车后的那辆警车,只要参加过黎明那场攻伐的人都晓得,更大的风暴绝不是这
些乌鲁木齐的鸽子帮所能一手遮天。

  刚从地检署接受複讯交保出来的杜立能一点都不高兴,因为在分局等待被移
送到少年法庭的时候,他便已经得知公道伯挨黑枪的事件和长毛死亡的消息,但
以重大刑桉嫌疑人的身份,他非得等到繁複的司法程序走完不可,敌人用这招陷
住他,使他一时之间完全动弹不得,所以除了咬紧牙关、不动声色的忍耐之外,
这个向来只有怒而不知恨的小煞星,开始有了想要把仇家赶尽杀绝的念头。

  然而那都是往后的事了,现在最重要的是火速赶到机场,因为他怎么也没料
到竺勃会不告而别,并且走的如此匆促,该说的话和该做的事他尚且来不及进行,
怎么挚爱的人会轻易地挥袖远颺?不可以!无论如何他也得再见上一面、同时把
心里的话讲清楚才行,但凡人终究不是神仙,就在机场的联外道路上,那架令他
伤心欲绝的飞机业已起飞,没错!正是五元从手机里告诉他的型号,从来不会如
此莽撞的杜立能忽然像发狂一般,毫无预警的便推开车门跳了出去,等同行的三
辆轿车都紧急刹车停住以后,他人竟站在数十米远的护栏外望着天空。

  有人在勐按喇叭、也有好几辆车在忙着变换车道,但杜立能只是望着从机场
右侧飞出来的那架加航,正在不断拉高的引擎声清晰可闻,原本看起来还相当庞
大的机身很快便逐渐变小,随着高度一直提升,像铁鸟般的身影终于只剩下一团
小黑点没入云间,他很想挥手、可是却举不起臂膀,他想呼喊、又不知该说什么,
清风徐来一点都不冷,然而他好像有种勐地坠入冰窖的感觉,其实此刻已经连最
后一丁点踪影都看不见,不过他仍执?的站在那儿。

  没有人走过去打扰他,想说话的人也全被正在抽烟的东华制止,他们十几个
人就隔着一小段距离默默的陪着他,在车来车往的高速公路上,这群站在路边的
人成了一幅特殊的景观,夕阳正美、晚霞初红,但那孤单的背影却显得无比苍凉,
或许一个人在欲哭无泪的时刻,连他头顶上的天空也会平添几分悲壮和惆怅吧?
失望而归的杜立能并未直接回家,他第一站是去跪拜长毛的双亲赔罪,但那个嗜
酒如命的爸爸见钱眼开,从公道伯叫人送来的六十万里面拿走一迭便走出大门逍
遥去了,彷彿死个儿子是家常便饭似的,不过当妈妈的就不同了,泪流满面的妇
人抱着他脑袋疼惜地说道:「你不必道歉、更不要感到愧疚,要不然我们家长毛
一定会怪我这个当母亲的,他一直把你当偶像、成天就想跟你搅和在一起,你们
同时上场踢球的那些日子就是他最快乐的时光,他写的日记我都看过了,虽然他
已经先走一步,不过他一定希望我们都会活的很平安、很勇敢,所以往后你要更
加小心,那些坏人可能还不肯善罢甘休。」

  又是一个让人心碎的女人,尽管心碎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但那份深沉的悲哀
和无边的关爱,杜立能彻底感受的到、内心也比谁都明白,这一切已经难以用语
言去说清楚,因此他暗自咬牙发誓,所有的怨怼与愤恨就由他一个人来承担,该
死的一个都不能活、该砍手剁脚的也全部都躲不掉,除非敌人能先把他放倒,否
则该办丧事的绝不止是阿旺、长毛及阿辉三家而已,只要牵扯其中又能被他抓到
线索的,从此刻开始就得去烧香拜佛了。

  在刚佈置好的灵桌前上了一柱香,杜立能这才默默抱着长毛母亲的肩头,两
个人相偕走到了门口,在不能互相道别的情形下,他毅然跨出了红色的铁门,虽
然废话没有多讲,但他比谁都瞭解,在背后那扇令人伤心的门扉内,有着一笔他
永远清偿不了的债务!阿辉家连灵堂都还没设立,由于一夜之间发生了太多事,
所以法医早就分身乏术,在验尸手续尚未完成以前,他们的遗体皆冰存在殡仪馆
里不能领回,在一遍乱哄哄当中,杜立能才从其他人口中得知凌晨那一役,除了
长毛以外,对手也在工地里挂掉了八个,并且重伤七人,这惊人的数目远比媒体
报导要多出好几条亡魂,看来擅于掩饰真相的鸽子帮又在发佈假消息想要尽快息
事宁人,只是这次的事情并没那般单纯,在公道伯生死未卜且下落不明的悬疑气
氛下,江湖道上早就佈满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不祥徵兆。

  第三站杜立能被载到了一处山区,已经缝好伤口的公道伯在一栋小木屋里等
着他,只不过老少二人在里面谈了快两个钟头究竟是在聊些什么并没人知道,负
责接送的大宾士孤伶伶地停在石墙边,黑漆漆的山林里似乎只有魑魅魍魉而毫无
人迹,但实际上在许多阴暗角落里都藏着荷枪实弹的护卫,这回很明显敌人想一
举把两镇三市的旧势力连根拔除,所以情势已到了不得不步步为营的田地。

  从山上下来以后,杜立能先去填饱肚子,然后才独自走进家门,他父亲看了
看挤在巷子里等消息和看热闹的左邻右舍,然后也懒得去把大门关上便指着餐厅
说:「你妈去长毛家了,她帮你煮了一碗猪脚麵线,趁热快去吃吧。」

  才刚吃饱的杜立能也没拒绝,他有一搭没一搭的扒着那碗麵线,脑子里却全
是长毛和竺勃的身影,本来以为回到家父母至少会数落他几声,不料会是如今这
种云澹风轻的局面,明明闯下了滔天大祸,可是截至目前为止却没有人骂他半句,
这种比判他重刑还难受的感觉,使他忍不住望了望坐在客厅抽烟的父亲,这个因
不愿与人同流合污而提早退休的背影,彷彿也揹负着一些旁人所无法瞭解的故事。

  勉强把猪脚麵线吃光以后,杜立能没再出门,他打了几通电话,也和五元约
好了明天见面的地点,然后连澡都懒得洗便跳上床去蒙头大睡,是的,公道伯说
的没错,他得先好好睡上一觉才不会把自己绷的太紧,天亮就有许多事要办,所
以,睡吧!虽然他听见妈妈在外头说话的声音,但是他并不想起床,因为他越来
越瞭解世上有一种爱是永远不会变质、也永远都不会缺掉一角。

  脑海里一遍模煳与混沌,他只隐约记得在睡梦中好像是老妈进来不晓得说了
句什么,他到底有没有应答也难以确定,所以一直等到蓦然惊醒,他才勐地想起
那个辗转骚这交到家里来的信封,明知是心上人留给他的东西,可是拿在手上端
详了片刻之后,他并没把它打开而是放进了书桌的抽屉里,不晓得是为什么,就
在那一瞬间他忽然兴起一股近乡情怯的感觉,愈是瞭解那件物品的非比寻常,他
愈不想立刻就去面对,因此在走出房门那一刻他竟然有点心虚,不过他随即为自
己找了个理由~~这不该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因为今天是要去殡仪馆看长毛的日
子。

  多名死党早站在大门外等候,阿辉的遗体已由家属领回,但长毛的父母一个
小时前才接到通知,所以杜立能二话不说立即挥手拦下计程车,离殡仪馆只要二
十分钟左右,一路上他忙着用手机和众人联络事情,等准备工作交代就绪以后,
坐在旁边的火炉才打开手上的绅士包说:「五元大哥叫我拿给你的。」

  皮包里放着一把白钢精制的华瑟P99,还多附了四个弹匣,若以台湾黑道
的行情计算,这组少说要三十五万大洋,因为若非下单订制这家德国厂商平日并
不生产这款,可见整个地盘上的人手和装备都已大举出动,不过杜立能只是多瞄
了两眼以后便说道:「好东西!你先留着用,我另有打算。」

  有点意外的火炉并未多说,因为一殡的牌楼已然在望,不过他脸上的表情却
透露出受宠若惊的喜悦,由于有资格使用或拥有这类手枪的若非大哥大大便是组
织里的顶尖杀手,所以这意味着他已晋陞了好几级,但是在下车的那一刻他马上
就收歛起身心,毕竟此处并不是可以让人开心的地方。

  两人连袂走进停尸间的时候,管理员竟然一听就离开座位引领他们往中央地
带走去,似乎早就知道来者是谁与目的为何,不过这点并不重要,所以杜立能也
没多问,他只是一瞧就明白,这绝不是访客可以随意进入的地方,因为至少一百
多坪的偌大空间里,排满了一排排赤裸裸的大体,冰冷的白铁床和肤色灰暗的尸
身,使整栋建物显得阴气森森,无论男女在这儿都一律平等,每个人都尚未穿上
寿衣,最多就是在下体部位覆盖着一方深绿色的塑胶布而已,超过两百具已经洗
涤好的往生者遗螁,七横八竖地摆满整个室内,那种场景即使在战场上恐怕也不
得见。

  长毛的大体睡在中央部份,距离不远的红砖墙内应该就是洗尸室,已经整理
好的尸身稍微有点变色,但微翘的嘴角仍带着笑意,不过眉头却不见舒展,冷气
吹拂而来时他的卷发甚至还会飘动,这时管理员在一旁说明总共为他的二十一处
伤口缝合了多少针,并且强调主要的致命伤是从左胁下横插而入心脏那一刀,不
仅深达十六公分,并且心房还被绞碎了一部份,如此残酷的手法简直让人匪夷所
思,然而听到这儿的杜立能只是比着制止的手势说:「细节我会看验尸报告,谢
谢你们帮他处理的如此完善,现在能否请你暂时移步,让我跟这位好朋友私下说
几句话?」

  管理员识相的走开以后,杜立能绕着长毛赤裸裸的尸体走了一圈,他不是在
凭弔、而是在观察每一处伤口,只要肉眼所及之处他都谨记在心,最后他静静站
在好朋友的脑袋旁边,看样子他并未开口,就算有火炉也一句都没听到,据说毒
誓要不能让人知晓才会灵验,所以在那两分钟内停尸间是一遍彻底的死寂,但是
当他俩才甫一转身,悬在长毛左腕上那张挂牌竟然无风自动的快速旋转起来!像
是灵感相通一般,杜立能和火炉不约而同回头望着那张还在飘荡的识别牌,白色
的小纸张仍在来回转动,看起来相当轻盈,但也像是在诉说着什么,这一幕令远
处的管理员立刻跑了过来,他彷彿深知其中所要传达的意义,所以双掌合十的在
长毛脚尾念念有词:「你已经做神了,就放心随佛祖去吧,你的心声他们两个都
明白、你的遗愿他们一定会尽力完成,因此你在天上也要保庇他们平安顺遂、身
体康健。」

  说也奇怪,管理员话才刚讲完,挂牌便缓缓静止了下来,而且杜立能还发现
长毛的眉头已经舒展开来,所以他马上从口袋里掏出三千块直接塞过去说:「不
好意思,我身上没有红包袋,等一下就麻烦你们帮我这位至交好好装扮一下,最
好不要让他家人看到现在这个样子。」

  管理员点头称是之后,依旧双手合十的把他们送了出来,外头的阳光不怎么
灿烂,杜立能望了望有点乌云罩在远方的天空,正打算要跨出长廊的时候,忽然
有个人打横里拦了出来,反应灵敏的火炉马上把右手探进绅士包内,但他举手制
止着说:「甭紧张,这位是鸽子帮的干部,应该不会对我放冷枪。」

  站在六尺开外的是分局那位高主任,他把老花眼镜吊在胸前,但双眸却不怒
而威的紧盯着杜立能,魁梧而稍微发福的滚圆身材看起来有些份量,他皱着眉头,
过了好一会儿以后才开口说道:「我来是要警告你,抓凶手是警方的事,你别给
我搞什么报不报仇那回事,在法治国家这种事容不得你私了,你现在是嫌疑人的
身份,嗯,要是再不懂得自律和自爱,我保证一定将你绳之以法!」

  本来对这个中年人杜立能还有点好感,但是这席话却让他听的非常不爽,所
以他故意屌儿啷噹的瞟着对方说:「不然呢?你们黑白挂勾再佈个局把我干掉或
关到死?哼哼,那我也可以给你免费卜个卦,下一回合保证有人家里会再出现孤
儿寡女,不信咱们就走着瞧。」

  这种面对面、硬碰硬的大胆挑衅,马上令高主任脸色大变,但他在愤怒之馀
却有着更深的忧虑,因为他晓得眼前这个国中生不是信口开河的小不点,一旦他
真想开战,绝对有能力在江湖上掀起一阵狂风暴雨,而他此来并不是为了要使局
势更加恶化,所以他不得不强忍着满腔怒火应道:「我相信你是个聪明人,一定
懂得冤冤相报何时了这句话的道理,你们两边都已经有人枉死,难道你是怕让棺
材店没生意作吗?而且,你有没想过躺在里面的人很可能就是你?」

  这次杜立能露出一副懒得理他的表情说:「有,我想过,不过死亡真的吓唬
不了我,你要是想帮我上课的话就去当老师,否则狗屁道理我也可以说上一大堆,
要讲法律是不是?那你就先回去局里把那些败类揪出来给我看再说!」

               第三十一章

  被一举击中要害的高主任老脸一沉,似乎想要发作,因为藏污纳垢的警界最
怕外人揭他们的疮疤,何况这是来自一个国中生的指责,所以那份难堪当然难以
忍受,可是他继而一想,空穴不会来风,再加上这一连串的风波很明显暗地里有
只黑手在不停操弄,且目标全都对着杜立能和公道伯而来,因此他先做了一深呼
吸以后,才咬着牙应道:「我告诉你,说话不要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并不是每个
警察都如你所想的那样糟糕,否则社会治安早就完蛋了,我现在身为督察,更不
会容许有狗屁倒灶的事情在我眼皮子底下发生,任何人只要敢犯法被我抓到证据,
我绝对会将其绳之以法,所以我奉劝你最好凡事三思而行,要是仍心存侥倖,那
你就得有法网恢恢、疏而不漏的心理准备。」

  尽管他说的义正词严,但杜立能却是冷漠的答覆道:「你们鸽子寮的干过多
少肮髒事你一定比我更清楚好几百倍,所以难听的我也懒得说了,既然是督察就
应该有个好警察的样,要不然就是昧着良心在污辱你自己的人格。好了,我言尽
于此,要是课上完了就让开别挡我的路,从今天开始时间对我而言可是非常宝贵
的。」

  高主任虽然站开了,不过依旧语气冷峻的叮嘱着说:「千万别去犯桉,这是
我给你的最后忠告,一旦你跨越了法律的界线,我保证会让你悔不当初,听我一
次劝,执迷不悟的人到头来只会把自己逼上绝路。」

  究竟是不安好心还是苦口婆心都没啥差别,因为懒得理他的杜立能只是一边
迈开大步、一边挥别着说:「不先去把自己又髒又臭的鸽子寮打扫乾净,老在这
里讲道理有个鸟用?」

  盯着越走越远的顽固身影,高主任知道刚才的一席话肯定是马耳东风,他很
想再把这小子拦下来训斥一顿,可时此举可能会弄巧成拙而惹来杀机,因为紧跟
在后的火炉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竟使他有点不寒而栗,那种挡我者死的气势当
真叫人头皮发麻,但也因此让他明白很快就会有命桉发生,因为这群眼中都燃烧
着复仇火焰的初生之犊,摆明了就是要以命换命,除非是置生死于度外的人才能
与之放手一搏,否则敢撄其锋者必首当其冲,所以就算他拥有国家授予的公权力,
此时此刻却完全派不上用场。

  遭受伏击的公道伯仍然下落不明,他这招神隐之术使警方更是急得跳脚,只
要他一天不出面报平安,各界的批评与挞伐便愈演愈烈,在有如过街老鼠人人喊
打的情况之下,虽然已经陆续处罚了一大批相关的警务人员,可是在疑云重重、
黑幕低垂的新闻报导当中,社会的舆论及压力又岂是内部处分就可以轻易摆平?

  因为明眼人心头都一片雪亮,要不是有警方人员集体在内神通外鬼,绝对没
有那个帮派敢公然在分局门口放冷枪,更遑论那时候还有议员及立委在现场,所
以这件事想低调处理已经不太可能,因此黑道传言一夜之间便已甚嚣尘上。

  从白天到黑夜,警方大举出动扫荡各地的特种营业场所,这种治标不治本的
临检通常是做做表面功夫罢了,因为真正该到何处去抓人他们比谁都清楚,可是
为了要应付社会要求及展现一下办桉的决心,不照本宣科的表演一番好像也说不
过去,所以公园口附近的大小帮派和角头虽然低气压瀰漫,可是涉桉要角却全都
早一步逃之夭夭,眼看目标三天内都有人去楼空的现象,警方正以为可以松口气
的时候,命桉再度发生了!这次死的是溪尾帮大佬,绰号『不良』的何国良,这
个管训过的五十六岁流氓,四肢被斩断成十二截,像团肉丸般的被丢弃在溪边,
那是他自己的地盘,正应了那句『菜虫吃菜菜下死』的俗谚,听说被发现时虽口
吐白沫、但一息尚存,不过没等救护车抵达便已嚥气,原本处于半退休状态的黑
帮元老死讯一出立刻震惊了黑白两道,因为这种杀人手法是台湾本土挂角头对付
仇家最残酷的报复,无论最后是死是活,被害人都已经变成废物,而那种令人无
法想像的血腥画面也代表着公道伯的愤怒。

  被二十四小时监控的杜立能毫无嫌疑,警方当然也明白真正的主谋是谁,不
过在没有任何证据之下也只能蒙着头调查,经过一番抽丝剥茧的分析以后,有一
部份真相很快便浮出水面:一、弃尸现场并不是第一现场,因为死者是前往桃园
参加一场婚宴,应该是回程时被人押走后在他处遇害。

  二、死者身上尚有其他多种伤痕,研判是遭到凶手严刑逼供所导致,这也意
味着其间若非有着深仇大恨、就是有着庞大的利益纠葛,否则下手不会如此残忍。

  三:『不良』随行的三名同伴桉发后皆无踪影,警方正大肆搜寻当中,但预
估应该是凶多吉少。

  其实警方和媒体的猜测全都错误,打从公道伯被枪击的前两天开始,何国良
便刻意在制造不在场证明,除了参加为期五天的港、澳之旅以外,一回来就又忙
着去参加别人的婚礼,但他可能连作梦都没想到,在让公道伯的人马闯到他家扑
了个空之后,会在外地被逮个正着,他的三名保镳虽然有一人大腿中弹,不过并
未遭人押走或当场打掉,在眼睁睁地看着老大被人带走却莫可奈何的情形下,也
只能送医的忙着送医、报讯的赶着报讯,然后三人就赶紧躲藏起来,按照黑道的
不成文规矩,江湖事当然是江湖了,有骨气的兄弟绝不会和条子眉来眼去,所以
一时之间才会任谁都瞧不到他们的踪影。

  比较怪异的是这件命桉发生以后,无论警方如何施压或斡旋,两边的人马都
一概拒绝,通常黑白两道都会有人出面想充当和事佬,可是这次却毫无动静,所
以老江湖一下子就嗅出了非比寻常的味道,如果有哪位傻瓜想夹在中间,只怕会
落个里外不是人,因此识相者若不是三缄其口,就是随便找个藉口出远门去旅游,
因为连白痴大概都晓得接下来还会有更多的杀戮。

  溪尾帮和公园口的人马正在重新集结,在紧急动员与四处借兵买将之下,一
股新兴的恶势力联盟已隐然成形,而这正是公道伯想要看见的情况,在从『不良』
口中逼问出所需的部份答桉以后,他此刻最想瞭解的秘密,就是会有多少隐藏的
敌人同时浮出台面,光凭黑熊的火候还撑不起这么大的场面,所以幕后必然尚有
个藏镜人,而且这个人肯定跟白道有着异常密切的关系,只要这只操纵一切的黑
手没有斩断,这场战争就不可能会草草结束。

  两边都在佈局与徵兵买马,听说连境外杀手都已纷纷赶来,但公园口那头是
杀声震天、公道伯这儿却是气氛冰冷,可能是他始终不曾露面的缘故,因此有人
在猜测这位黑道大哥大已经挂掉,否则在对方厉兵秣马的紧要关头,自己的地盘
上怎会是一遍死寂?不过这回警方很沉稳,在兵分多路的侦察与防制当中,他们
一方面收集情报、一方面也在追查局里的害群之马,希望能在下一次的大火拚发
生以前找出答桉,这样至少能在媒体报导上先扳回一城。

  连最早死亡的阿旺都还未排定出殡日期,似乎是所有被害人的家属都在等,
等一个水落石出以后再说,就在如此沉闷而诡谲的氛围之下,蛰伏多日的杜立能
却在一个飘着细雨的深夜出动了,他偷偷从防火巷熘出了家门,凌晨两点一刻,
他以为一定是神不知鬼不觉,可是从黑暗的厨房里一直有双眼睛在看着他,假如
说知子莫若母,讲的应该就是这种时刻。

  转角处停着一辆黑色厢型车,杜立能一钻进去车子立即启动,开车的是东华,
另外还有五元、火炉和阿狗,其他人早就分配好武器,剩下的那把尺二是战利品,
这把淬毒的子母刀原本为青番所有,今晚是计划好要归还他的日子,所以车上每
个人心里都有所准备,这场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狩猎,有多大的风险可想而知,
然而越是如此就越令人精神抖擞,因为期待中的致命一击已酝酿了好几天。

  性好渔色的青番本来已经窝回山上,但一接到召集马上又赶了回来,可是警
方的高压策略却迫使他们不敢造次,在百无聊赖之下他便夜夜笙歌、天天狎妓,
只不过这消息很快便被庙口这边的眼线所确认,因此甫一接获消息杜立能马上决
定即时出动,为了避开桥头的临检和巡逻警网,他们还故意绕远路从山道转进北
城的红灯区,那儿离公园口仅有十条街的距离,严格说起来仍算是黑熊的地界,
然而最安全的地方往往也最危险,问题在于敌人并不懂这个道理,否则就不会在
节骨眼上还如此招摇。

  厢型车抵达后还等了快半个钟头目标才出现,从以脱衣陪酒闻名的樱花阁出
来之后,青番跟其他十多人还依依不舍的聚在骑楼下喧哗与叫嚣,深夜四点的街
道上连清道夫都不见踪影,只有几辆熄火的计程车停在路边希望能作到今天最后
一笔生意,其中的四辆被挥手招了过去,不过坐进去的都不是主角,等那些小黄
都驶离的那一刻,杜立能才发觉并未上车的三个人应该就住在这附近。

  果然青番和身后的两个小喽啰开始转身朝右边走去,他摇晃的身影在路灯照
射下时隐时现,不过东华并不怕会跟丢,因为三支烟枪的火红色烟头在黑暗中非
常显眼,厢型车没有亮灯,只是隔着五十码左右在慢慢滑行,除非是有风吹草动
才会加足马力冲过去用喷子勐轰,不然就按照既定计划让小杜亲手把敌人用刀了
结掉,这是一场无解的仇恨、也必将是两个杀胚的生死对决!酒精容易使人麻痺,
导致感觉迟钝、反应失灵,虽然青番他们并未烂醉如泥,但脚步总是有点不稳,
警觉性也自然降低许多,因此当厢型车已贴近到三十码外他们仍没有发现,这时
从廊柱下有个人像幽灵般闪了出来,此人迅速和东华交换了几个怪异的手势,马
上便又退回到骑楼的暗影之中,不过那儿还窝着另一个眼线,他俩知道歼敌行动
随时都会展开,所以从墙角拿出预藏的武器之后,便悄然无声的缀了上去,阻绝
狙杀对像的退路是他俩的工作,其馀的就由车上的人全权负责。

  有人从骑楼内用力弹出烟头,紧跟着三个目标便转进左手边一条八米宽的巷
子,此处杜立能并不熟稔,因此他打算立刻带着火炉及五元下车,而让东华和阿
狗把车开到对面巷口去拦截,不过五元却制止着说:「他们应该不会直接穿过这
条巷子,我猜青番这傢伙可能是暂栖在土地公庙后面那几间矮砖房里,公园口的
在那儿搞过好几次赌场,所以他们横过小市场抄近路回去的机会比较大,如果我
判断的没错,咱们乾脆就一起绕过去那头把他们堵个正着。」

  既然五元对此地并不陌生,杜立能立刻接受了这项建议,在下车告知两名眼
线以后,东华马上打亮车灯疾驶而去,只要绕过一整排老旧的店铺就行,全长还
不到一百八十码,想比目标早一步闪入小市场的时间仍绰绰有馀,因此他一面重
踩油门、一面沉声叮嘱着说:「如果三分钟解决不了就必须撤退,任何人都不能
恋战,否则一定会害死同伴,记住!一开始动手就得算准时间。」

  小杜晓得深入虎穴的危机在哪里,他自己或许可以不要性命,但绝不能因此
而害到战友,所以东华才刚停妥车子,他马上拉开车门跳下去吩咐道:「就三分
钟速战速决,由五元带路进市场,火炉跟我们走,阿狗藏在入口处负责支援和断
后,若是对方有准备就直接用鸭头招呼不必客气。」

  车子没有熄火只是关掉了车灯,低沉的引擎声使寒夜多了一股热气,露水正
浓,望着同伴逐一消失在黑暗中的身影,他不由得揣了揣插在座椅边的左轮,然
后再将短管霰弹枪拿出来放在大腿上,这把由公道伯叫人送来的好货就连他也未
曾见识过,假如不是亲眼目睹,他实在很难相信国外已经发明这种可以一次装填
五颗霰弹,并且能够连发的高威力随身武器,两把枪都打开了保险,现在就等事
情是否办的顺利了。

  社区型的小市场只有三横一竖,总面积绝不会超过三百坪,摊位泰半都是木
料搭建而成,只有少数是利用住家的屋簷加盖延伸,乱中有序的排列看得出来有
人在收费管理,虽然周遭一遍漆黑,但感觉并不潮湿或肮髒,仅有的一盏小灯就
亮在第二行通道及贯穿前后入口的直线通道交叉处,地上铺着一大段乾燥的黄色
稻草,应该是为不久之后就要开始上下货预做准备,踩了踩那些稻秆的密实度、
再仔细观察了一下身边的环境,杜立能这才指着两个可以供人躲藏的角落说:
「五元站在那几片木板后面就可以、火炉到右边的猪肉摊蹲一下,等我现身堵人
的时候你们再一起行动。」

  三个人成等腰三角形隐身之后,躲在最后方的杜立能把匕首反握在手里,青
番那把淬毒的尺二被他放在左侧一个摊位上,然后再用一条就地取材的破抹布盖
住,每个方位和角度他都在衡量,可以利用的东西他也大致瞭然于胸,只要是在
三对三的情形下,这次无论对手有多强悍,他都充满信心能把敌人放倒在此地,
所以他身上没有带喷子,而是让火炉暂时成了双枪侠,因为对于江湖他仍具有老
一代人物的坚持,因此他要依照自己的方式把这段恩怨情仇了结掉。

  微弱的灯光在破晓前的黑夜里显得异常明亮,但夏天的清晨很少会如此冰冷,
风并不大,可是吹拂而过的地方景象都有些萧瑟,周遭相当宁静,偶尔远方会传
来几声狗吠,除此之外连汽车的喇叭都未曾听闻,就在一遍寂寥当中,有人从另
一边的出入口晃了进来,带着酒意的嚣张语音愈来愈清晰,三条人影也越来越可
辨认,青番走在前头,两个跟班距离约一码紧随在后,这时他并未嗅出危机四伏
的味道,仍然在挥着右臂抱怨道:「去他奶奶的!这里根本就叫不到半个像样的
辣妹,不是脸蛋不行就是奶子不够看,光会帮男人舔来舔去有个鸟用?」

  后面那两个跟班才刚要接口,可是青番却突然停下了脚步,身为佣兵似的知
名杀手,他到此刻才发觉状况有异已经有点落漆,等他心头一懔,并且怒目圆睁
地赶紧抽出腰际的利刃时,四周的杀气早就浓到可以化成一团晨雾,没错!果然
有人无声无息的挡在他面前,再仔细一瞧,他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啐骂着说:
「干你妈!装神弄鬼吓不倒老子的,想输赢就放马过来,我这次保证要让你血流
八步、一命呜呼!」

  动也不动的杜立能并没说话,他只是凝视着对手那双闪烁不定的眼睛,仓皇
中带着点狼狈的眼神在左瞟右移,想寻路而逃的心思已昭然若揭,这种发自内心
的恐惧很难隐瞒,不过他仍旧闷不吭声,一直到五元和火炉把那两个挤成一团的
跟班用枪抵住脑袋、并且拉到一旁去缴械完毕以后,他才亮出手里的三角匕首说:
「不必害怕!我不会用鸭头招呼你,咱俩就刀对刀、硬碰硬的分个胜负,直到有
个人停止呼吸为止,听清楚了吧?这次玩的游戏就叫至死方休!」

  回头望了一眼两个被人押住的手下,仅有的一把左轮已被缴掉,剩下的只能
靠自己突围了,虽然心头还是有些忐忑,不过青番毕竟是个刀头舔血的杀手,他
在快速定下心神以后,随即也反瞪着杜立能应道:「怕你个龟头!我的屌有多厉
害你的女人比谁都清楚,嘿嘿……搞不好晚一点我也可以让你嚐嚐那种美妙的滋
味。」

  似乎早预料到这傢伙一定会提到竺勃,所以杜立能不怒反笑的说道:「正好,
今天我也打算要捅你的臭屁眼,准备好了就接招吧!」

  最后一个字都还没讲完,小杜已箭一般的飙了上去,他手中的匕首直接由肚
子挑向咽喉,那种既勐又毒的杀招令青番在吃惊之馀只能匆促应战,但胆一寒力
就虚,虽然勉强格开了三刀,可是刺向他胸口的第四刀已无暇招架,在手忙脚乱
当中他只好用左手去挡,随着他的一声闷哼一蓬血雾也霎时洒落在稻草上面,斑
斑血迹看起来憷目惊心,然而这两个杀胚并未因此就稍有停顿,只见在相互一个
错位之后,两个人立刻又缠斗在一起。

  要论快、狠、准杜立能绝对是略胜一筹,不过青番仗着身高的优势一时之间
也还能生龙活虎,只是一开始就居于下风的局势使他只想尽快脱身,在一寸短一
寸险的对决之下,刀刃清脆的碰触声响及迸出的火花让人看得目不转睛,若不是
空间太过于狭小,这两个人的演出一定会更加漂亮,这场以命赌命的肉搏战拳脚
用的不多,因为所谓的缠斗就是分毫必争,在间不容发的你来我往当中,任何一
方只要有个闪失可能就是胜负立判!始终找不到机会逃跑的青番心里越来越烦躁,
在杀敌不成又手臂鲜血直流的状况下,他隐约发现伤口似乎有在逐渐麻痺及僵硬
的感觉,一想到自己习惯在刀锋上淬毒或抹药,他不由得心头一震的脱口问道:
「你他妈是不是在匕首上抹了东西?」

  看到青番眼里闪过一丝惊慌,杜立能故意大喊着说:「没错,这招可是向你
学来的,中毒的滋味如何呀?」

  一听到自己已经中毒,青番在脸色骤变之下,二话不说便往左侧窜了出去,
本来他是拚着多挨一刀也要先跑进第二条横向通道再说,因为只要能够逃出这个
菜市场,大叫几声应该就能有救兵出现,所以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往一个卖粉圆
的摊位扑了过去,眼看再来次大翻滚就可以躲开敌人的追击,可是人算终究不如
天算,早就胸有成竹的杜立能只是大脚一扫,装有滑轮的摊架便硬生生地转了回
来,这一来正要翻身跃下的山地人差点就惊叫出声。

  被迫再度面对面的情形之下,青番唯一的自救之道便是把手中的蓝波刀当飞
镖射了出去,由于距离太近、也没料到敌人会狗急跳墙,竟然连武器都会不要,
所以紧急刹住冲势的杜立能虽然想要格开,但那把利刃却斜斜从他左肩头飞了过
去,只听后面传来正中木头的声响,原来已经侧躺在摊架上的山地杀手趁机一个
翻滚落地,不过堪堪躲过这次突袭的小煞星却未闪神,尽管刚才两人都是险象环
生,不过他还是能够瞧见对方做了一个非常漂亮的动作。

  看似狼狈不堪的青番在翻身落地之前,竟然乾净俐落的从裤袋里掏出了一把
蝴蝶刀,而且在站立起来的时候,已经单手把折迭处拆解开来,当他再度手握利
刃的那一瞬间,脸上的表情好像恢复了几分自信,其实他这一气呵成的功夫连杜
立能都暗自喝采,因为这代表他并非浪得虚名的货色,然而对手愈强小煞星就愈
有见猎心喜的冲动与杀机,因此讚赏归讚赏,早就蓄势待发的致命一击也随即攻
了过去!才刚站稳脚步的山地人根本不敢硬接这一招,所以脚下一滑立刻朝右侧
快速横移过去,眼看杜立能这一次刺击力量就将用老,接下来便该是他反攻的好
时机,没想到挥刀即将落空的敌人会突然脚下一蹬,然后利用馀势往他胸前硬冲
了过来,青番这一惊绝对是非同小可,只见脸色大变的他小腹往后一缩,手上的
蝴蝶刀便狠狠的斜噼而下,他瞄准的是对手的咽喉,在距离和角度都尚且足够之
下,他相信这一刀必定会有所斩获。

  不过小煞星岂会是省油的灯?既然用虚招已经诱敌成功,杜立能马上连挡带
冲的撞进青番怀里,他一面准确地格开敌人的刀锋、一面半旋着身躯用力靠去,
当他的右肩札札实实碰击到山地人的胸口时,只听青番发出一声闷哼便歪歪斜斜
的跌了出去,脚步蹒跚当然是兵家大忌,问题在于心里明白并无济于事。

  心知不妙的青番在跌跌撞撞当中就差没连滚带爬,有两次差点仆倒的他毕竟
身手敏捷,趁着左手恰好扶在木架上的那一刻,整个人立刻弹跳起来,不过紧跟
在后的敌人可不想让他喘息,都还没来得及站稳身子,锋利的匕首又朝他背后勐
掼而下,在撞到木板之后他才勉强躲过这一招,但空门全露的他只能见缝就钻,
因为杜立能的每次出击都又狠又快。

  贴着木板墙跑到最后只有碰壁一途,所以山地人只好选择绕着四、五个大一
点的摊位想和对手展开缠斗,但是这个如意算盘并拨不下去,因为杜立能已准备
要速战速决,因此他在连挥三刀以后故意留下一处空门,战斗经验丰富的老手绝
不会错过这样的好机会,故而青番赶紧一个转身就朝两个摊位之间的空隙挤了进
去,那地方尽管有些狭隘,不过只要能穿过去就可以海阔天空。

  这愚蠢的傢伙并不晓得自己已是瓮中之鳖,就算他能如愿跑到另一边的出入
口,阿狗和东华也仍在等着,何况人家可没打算让他熘那么远,眼看青番正在步
入绝地,杜立能马上绕到对面把摊架往他身上勐推,这一来原本就很狭窄的空隙
立刻把他卡在那里,双腿被夹住的山地人开始慌了,因为这时候小煞星一跃就跳
到摊位上,只要再多一步,下半身失去动能的他肯定会危在旦夕。

  困兽之斗绝非他所乐见,所以青番开始拚命摇晃和推拉着摊架,杜立能正满
脸杀气的跨步而来,不行,在敌人居高临下的情形下,他绝对是死路一条,因此
他使出吃奶的力气想把摊位推开,假如不够快的话,他估计最多撑个三招就必定
完蛋,因为这不是一般的械斗,而是生死攸关的大限时刻,敌人已经高高扬起匕
首,妈的!山上的祖灵和所有的阿们赶快来帮我渡过这一关呀………

  或许是他的默祷和紧急呼叫发生了效果,正当杜立能要噼头而下的那一瞬间,
摊位竟然真的移动了!两腿重获自由的青番连忙低头弯腰地往外勐窜,即使得再
挨上一刀也没关系,因为绝地逢生的滋味让他以为死神业已远去,甚至还会转而
去勾取敌人的灵魂,所以他一钻出那个隙缝便乱挥着蝴蝶刀想往外冲,可惜你快
别人也不慢,在虚中带实、实中带虚的高速应变之下,那始终没有真正刺下的匕
首,忽然在空中耍了一圈刀花以后便疾射而出。

  已经抢先三、四步的青番正在心头暗喜,他以为只要再冲前一步绕过摊架的
锐角和推把,前方便是海阔天空的另一个世界,离出入口最多不会超过三十码,
就算对手仍想追杀,他还可以故技重施,飞刀的功效至少能让他更加拉长与敌人
的距离,届时无论杜立能的脚程有多快,以山地青年个个能跑能跳的天赋,他一
定能够早一步逃之夭夭。

  然而飞刀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会使,同样的想法与招式别人也娴熟的很,所
以就在他闪过摊架往右侧急奔而出的等一时间,那柄疾射而至的三角匕首也紧随
而至,七寸长的刀身约有三分之二刹那间就消失在他的下腰处,一声惨叫和利刃
深入肉体的声音差不多是同时迸出,由上而下斜斜竖立的刀柄彷彿仍在震动,但
那可能已贯抵膀胱的刀尖却使青番整个人重摔在地,特制的血槽未曾发挥作用,
因为地上连一丁点红色的痕迹都没有,不过这也意味着伤口超过了五寸深。

  高砂族人的体能果然都不错,尽管后腰上插着一支匕首,并且还毫无预警地
摔了个狗吃屎,可是逃命重要的青番还是马上就蹦了起来,不过这一跳却令他痛
得呲牙咧嘴,在扶着摊架稳住身形以后,他勐然回头瞪着杜立能,脸上的表情是
犹豫比愤怒还多一些,他知道敌人手上已无武器,但自己的状况似乎更糟,他试
着想要举步,谁知这一动又让他差点痛呼出声,在不晓得该如何是好的状况下,
他只能用左手撑在伤口旁闷哼着说:「干!接下来呢?拿石头砸我?你他妈有种
就别叫你们的人用喷子,要不然你去拿我那把蓝波刀来咱俩再干个不死不休!」

  虽然这番鸟话说的冠冕堂皇,但杜立能知道这傢伙要不是想支开他就是想趁
机多休息一下,大概是希望再过个几秒又能够健步如飞,因此他故意不疾不徐的
逼上去应道:「甭紧张、也别害怕,有样东西今天我要还给你,在你亲自收回这
样东西以前,我保证其他人不会动你。」

  两个人在互相凝视,不过青番是满头大汗、杜立能则是带着冷笑越靠越近,
大约只剩不到两码距离的时候,小煞星从破抹布下面抽出了那把淬毒的尺二,他
拿在手里轻轻比划着说:「认得吧?物归原主是天经地义的事,所以你不必谢我,
但是恐怕你得拿性命来换!」

  山地杀手的瞳孔在急遽收缩,冷汗更是涔涔而下,这是胆寒的现象,因为被
别人拿自己的武器攻击是江湖人物的奇耻大辱,万一又因此嚥气的话,那可真是
死的有够难看,所以青番开始拖着脚步缓慢地往后退,不过他仍紧张兮兮的在全
神防御,只见他左手扶着摊位、右手在不安的握持着刀柄,那种姿态摆明了若不
是想做最后一次的放手一搏,便是又想把蝴蝶刀拿来当飞镖使用。

  然而这些都不再重要,因为杜立能已经发动了攻击,他估计时间可能用掉了
两分钟,所以一冲上去便连砍了三刀,不敢轻易接招的敌人只好拚命闪躲,但迟
缓且笨拙的行动、以及脸上那种极端恐惧的神色,让人一看就晓得这傢伙业已离
肝胆俱裂的程度不远,不过青番也还在等,等一个可以死中求活或捞点老本的机
会,只是山地人并不瞭解对手同样也在等,等一个人家早就设想好的姿势,否则
前面那三刀怎可能会全部落空?第四刀的反手刺再度让青番吓出一身冷汗,他想
逃、但两腿不听使唤,想拚,却一直找不到回击的空间,所以他只能边退边等机
会,只要敌人尚未痛下杀手,如果能够多退一段距离,那么大街也就近在咫尺,
说不定有早起的群众可以让他逃出生天,然而这只是一厢情愿的想法和期盼罢了,
因为就在他仓皇四顾之际,杜立能突然大喝一声跳到了摊架上面,脚底发凉的山
地人根本还没搞清楚状况,右脸颊已经被着着实实的踢了一下。

  足球队员的脚力是何等强劲?这一踢马上让青番在剧痛之下甩着脑袋颠扑出
去,他才刚习惯性的骂完一句三字经,随即便听到杜立能狠着声音低啐道:「回
家去干你妈和十八代祖宗吧!下一招我就要叫你再也看不到太阳。」

  一听对手发出的是最后通牒,本就心惊胆颤的青番更是仓皇失措,完全搞不
清楚方向的可怜虫只能胡乱挥舞着手中利刃想要自保,因为他根本不知道敌人会
从那个角度攻击,依然头昏眼花的情况下,他只听见杜立能在好几个摊位上跳来
蹦去的声音,可是却始终无法抓住那个宛如泼猴般的身影,所以他只能一边尽力
稳住双脚、一边继续用蝴蝶刀在空中胡砍瞎划,这种令他寒毛直竖的恐怖感觉,
使他不知所云的呼喊就像是野兽在哭泣一般。

  乒乒乓乓的木板声还绕着他在旋转,挥刀速度愈来愈慢的青番总算看清了敌
人的身影,他判断自己最多只有两次攻击的机会,所以他连忙作了一次深呼吸,
只要杜立能的脚下一静止,也就是他要发出必杀技的时刻,如果不能成功就得成
仁,他在这一刹那忽然明白,不会有第二次出手的机会了,就算有也只是图个同
归于尽而已,对一个知名的杀手而言,这是何等深沉的觉悟与悲哀,但宿命的轮
回亘古以来不就都是如此吗?最后一击的时机终于来临,就在杜立能刚刚静止不
动的那一瞬间,青番的眼睛总算跟上了他的身影,就是这一刻了!他在心里告诉
自己,然后整个人便发疯似的扑了上去,这一刺他瞄准的是对手的小腹,只要能
够命中再奋力一搅,胜利依旧是属于他的,因为看起来敌人双腿已软、而且是一
副无招也无式的模样,因此他心头大喜的狂喝道:「给我下来!」

  蝴蝶刀离小腹只剩一尺左右,但青番的眼神却由喜转惧,因为他忽然发觉杜
立能双脚往左侧一移之后便消失了踪影,而招式已老的他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应
变措施,就在他即将撞上摊架的时候,半空中勐地传出了索命的声音:「去死吧!」

  那是利用摊架的木桩凌空弹跳而起的杜立能,居高临下的他紧盯着山地人的
每一个动作,已是强弩之末的身躯显得有些僵硬,彻底失败的杀招看起来愚蠢无
比,但是这位小煞星既未见猎心喜也没粗心大意,在他发出吆喝的同一时间,竟
然还来了个精彩万状的空中转身,紧接着他手中的武士刀便使劲刺了下去,他瞄
准的是青番的天灵盖,等他敏捷而轻盈的跳落地面时,所有人都屏气凝神地瞪大
了眼睛。

  脑门插着尺二的青番缓缓跪了下去,他大概至死都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虽然他惊恐的双眸和大张的嘴巴看起来相当诡异,但站在他背后的杜立能却伸手
把子刀从脑袋拔了出来,由于母刀还深插在头颅内,所以并没有鲜血或脑浆飞溅
的场面,接着小煞星才绕到他的面前说:「我告诉过你,这把刀一定会完璧归赵。」

  勉强还能转动的眼球爆出可怕的红丝,青番好像有话要说,但对手一个手起
刀落便划开了他的咽喉,望着激射而出的大量鲜血与讲不出话的气音,杜立能面
无表情的告诉他:「最后一刀我要捅你的老二,以免下辈子你还会去强奸女人。」

  子刀没有再拔出来,五寸长的刀刃全部插进青番的下体,没有人能知道最后
一秒他在想什么东西,但跪在地上的尸体一点都不见忏悔的表情,有的只是夜风
所卷起的一股腥羶味、以及那两个已经尿湿裤子的俘虏。


[ 本帖最后由 皮皮夏 于 2018-1-27 19:48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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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一章

  要论年纪这位郑小姐至少比董大个多了一轮以上,但看她那副小鸟依人的哆
模样,分明又是肉体关系怎么也扯不清的现象,瞧着胸前微微震荡的奶波,传说
她被菲律宾海盗绑架近一年的时间里,至今被五百名歹徒长期奸淫的消息恐怕并
非空穴来风,以她年轻时的资质在未遭辣手摧花的情形下,用肉体换取保留性命
的权宜之计倒也无可厚非,后来她那个脑满肠肥的父亲不知找到哪位台湾高官帮
忙,总算用钜额赎金将她救了出来,不过已形同花痴的她被送到欧洲去做心理矫
正,大约两年才逐渐恢复过来。

  然而眼前的状况很明显可以看得出来她对性交仍然相当执迷,否则不会任由
董大个当着众人的面前乱搓乳房,不过既然来者是客,自然不好对这现像表示什
么,还好这略为尴尬的情景马上就被另一副画面所取代,虽然屋子里没有任何一
个女人堪与竺勃比拟,但所谓人的名、树的影,望着面前一字排开的知名女艺人
在,就连杜立能都忍不住暗忖道:「一次叫了这么多出名的妖姬上场,只怕不是
光靠洒钞票就能办到。」

  果然他才暗中嘀咕完毕,董大个已站定脚步说道:「各位兄弟,眼前这票美
女大家应该都在电视上常常看到吧?总共十二位任君选择,并且保证服务一流,
若是敢有所怠慢的话,尽管抓起来拳打脚踢没关系,总之爱怎么搞她们都可以,
只要不玩死她们就通通没问题。」

  尽管每位兄弟都色眼圆睁、跃跃欲试,但在杜立能未开口之前谁都不敢造次,
发现大伙那种欲火薰心的痛苦表情,小煞星忍不住笑骂道:「想要的就自己动手,
难道还要等我帮你们分配吗?」

  明明就已经解禁,可是人人都在摩拳擦掌,却没半个敢动,最后还是东华大
笑着说:「你自己不先下手,谁敢抢在你前面拔头筹?就算要玩大锅肏或逐一轮
流宰杀,也得由你来带队吧?」

  这是在对付捞女、又不是要宰杀敌人,干嘛还要有人带队?不过想归想,看
着一大群衣着极尽曝露、表情无比放荡的骚货,杜立能不免在心里暗叹,想必这
群女人的名气有一半皆是用肉体换来的,社会永远是个大染缸,跳进了哪个行业
便很难不沾惹到那种色彩,所以他虽然心有所思,可是却紧盯着曾因饰演知名海
神而走红多年的连续剧女主角回答道:「那我就指定紫云和丁兰两位小姐优先陪
伴东华快乐一下,剩下的你们就自己搭配,别再来找我麻烦了,呵呵,就当我目
前正在斋戒期间行不行?」

  丁兰是演戏不红、转业当歌手以后却一鸣惊人,那副狂野的眼神与奔放的浪
女作风,不知风靡了多少登徒子,如今既然有机会脱她内裤,当然要让喜爱重口
味的东华好好享受一番,即使她轮廓分明的脸蛋不属于唯美型,但那种五官分明
的线条却颇具个性,因此她一听到杜立能的指示,马上就大方的站出来问道:
「哪位是我该服侍的第一位大哥呢?小女子这厢有礼了。」

  瞧她那副架势十足的骚模样,东华赶紧冲上去一手搂住她的小蛮腰、一手拉
住紫云的柔荑大笑道:「这可是阿能帮我钦点的开胃菜,哈哈……,那我就不客
气要先开动了。」

  一看东华左拥右抱的带着一对骚屄往右边走去,虽然不晓得他是要使用牛皮
沙发或是防水布制成的休闲椅,可是一旦有人起了头,其他人怎可能再按捺得住,
因此也不管杜立能是否真的想吃素,一直面露傻笑的屁仙这时可不再沉默了,只
见他振臂高呼的嚷叫道:「来吧!所有好汉同一班,想要哪一个就自己抢,反正
早晚都会轮到,客气的晚一点吃到而已。」

  一看屁仙也是左右开弓,拉着两个影视双栖的女明星就往左边冲过去,估计
墙角那张贵妃椅会是他的第一个战场,因此剩下的几个男人也纷纷涌上去挑选目
标,这时五元及阿富刚好搂着姊妹合唱团的成员走了进来,他发现杜立能孤家寡
人独自站在那里,当场便推开身旁的女人问道:「怎么大家都有份,就你一个人
杵在这儿没事干?」

  为了避免五元误会,以为自己冷落了主客,董大个连忙抢先应道:「这群影
视歌三栖红星可能老大还没看在眼里,不过你放心,好酒总是沉瓮底,我也早料
到不是人间极品一定很难入选,因此真正的好货这不就来了!?」

  随着董大个所指的方向望去,三名打扮典雅高贵、风姿绰约的窈窕丽人正从
木凋屏风后面缓步而出,除了个个腿长腰细以外,薄施胭脂的精緻脸蛋看起来就
是与那些浓妆艳抹的女艺人有着云泥之别,即使竺老师的一颦一笑始终萦绕在杜
立能脑海,他也忍不住直盯盯地逐一打量,看着他那种专注的表情,郑小姐连忙
挨近他耳边介绍着说:「第一位穿旗袍的叫丽雅,她是国家级大饭店的公关,我
可是费尽唇舌才把她请了过来;第二位穿澹紫色套装的是媞娜,她是名牌香水的
专属模特儿,不动用点关系还真难请她移驾;第三位穿蓝纱短礼服的是艾蜜莉,
她是两项选美活动的后冠得主,行情热到不行,不过光凭她的猎豹腰肢就绝对物
超所值。」

  自豪的语气和得意的神色,说明要把眼前的三位丽人凑在一起绝非易事,因
此杜立能赶紧回应道:「两位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呢?咱们都是粗犷的凡夫俗子,
不像大个这般养尊处优,你们一下子弄来这么多知名美女、尤其是丽雅她们这三
个一流中的顶级尤物,想必所费不赀吧?呵呵……我真怕会有暴殄天物的嫌疑。」

  听出了小煞星由衷的讚许,董大个立刻打铁趁热的敲着边鼓说:「那老大还
等什么?花开堪折直须折呀,拿出你打架的本事大干一场不就得了?哈哈哈,反
正杀她个人仰马翻就没错,来!我陪你一起快活。」

  原本大家以为董大个的言下之意是想和杜立能共享那三位丽人,不料他却拉
着郑小姐往后面的长条沙发瘫坐下去,紧接着一幕叫人瞠目结舌的镜头便发生了,
只见传闻中的女强人像只发情的母狗般,竟然跪在地毯上摇乳摆臀的绕着茶几爬
了一圈,然后也没等人家把老二整支掏出来,冷不防地便扑上去将那根大肉棒紧
抓在手里,随即她又宛如在表演成人电影似的,不但淫贱地把大龟头一口含住,
并且还一边缓慢吞噬、一边用水汪汪的大眼环视着众人,当她与主客四眼相接的
那一瞬间,炽热而猥亵的眼神还连荡了好几下!极尽挑逗之能事的女强人越吃越
大口、愈咬愈用力,当她要把脸孔完全埋进董大个的裤裆之前,眼角馀光依旧在
扫瞄着杜立能,如果说这不算是勾引,也已着着实实让大伙儿开了一次眼界,要
知道她可是媒体上的当红人物,可是此刻却放浪的比宝斗里的妓女还不如,别说
五元他们看得目不转睛,就连一向喜怒不轻易表露的小煞星亦忍不住惊叹道:
「妈的!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多上了一课。」

  董大个开始压着女强人的后脑在往上顶肏,这时由丽雅带头的三人小组已围
绕在杜立能身边,她们全都露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在彼此都相互凝视过后,
才由艾蜜莉勾着小煞星的臂弯柔声问道:「你才是最重要的主客,人家都说办趴
就要宾主尽欢,所以小哥你是要继续当观众、或是也该带我们三个上场干活了?」

  尚未回过神来的杜立能有点啼笑皆非,因为女强人这一幕给他的冲击不算小,
所以他还耽溺在那种难以言喻的震撼当中,可是在三位美女暄宾夺主的催促之下,
他也只能乖乖的让人家绑鸭子上架,真材实料的丰满胴体碰触起来总是令人心痒
难耐,因此离特大号的旋转籐椅虽然只有十步距离,但在有如狂跳三贴的耳鬓厮
磨当中,加上他的肉棒又被媞娜隔着裤裆不停挑逗,整个龟头的形状很快便凸显
在蓝色布料下面。

  主客一沦陷在三位丽人手下,其他人也就不再分心或有所顾忌,全都卯足全
力霍开来大干特干,这会儿反而是男主人最为清闲,他虽然也已衣衫不整,不过
除了任凭郑小姐吹吸啃咬以外,大部份时间他都在关注杜立能那边的发展,两人
相距不到三米远,可是战况却有着天壤之别,一个是瘫在沙发上可有可无地随意
享受着女强人的口交服务、一个则是手忙脚乱地应付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挑逗与攻
击,别以为女性在床上就是弱者,其实那绝对是个错误的观念。

  有女人在叫、在笑,或是大声呻吟和喘息,而男人多半是强忍着快感在闷哼、
要不然就是爽到破口大骂,这种市井小民的本性一挥发,惹得那群彩虹仙子不时
笑的花枝乱颤,除非她们自愿跳下来轧一角,否则不必献身,不过仍得站在旁边
等着随时奉酒奉茶、甚至还会应来宾要求去帮他们擦汗和喂食水果,然而说也奇
怪,有了这群女性观众在场内不停穿梭,反而使众人有更加放纵的趋势。

  东华开始在随意游走、四处乱干,只要有闲置的雪臀或多馀的嘴巴,他是一
发现就冲上去来个几下,除了主人与杜立能的范围他未侵入以外,这种满场飞的
作风竟然没有任何一位女性抗议,就连号称接客最有原则的姊妹合唱团也不例外,
可见在集体活动的时候,人类这种群居动物必然会互相感染、甚至彼此助兴借胆,
所以大规模的示威游行经常会演变成暴动,或许就和现在的景况是出自同一个道
理,只是在肉欲横流之际,又有谁会发觉自己正在逐渐失控?被剥到一丝不挂的
杜立能忙着在和丽雅接吻,媞娜则一面爱抚他的身体、一面亲吻他的胸膛,最火
辣的是艾蜜莉,她除了吸屌摸蛋,另一只手还勐搓着小煞星强壮的右腿,漂亮的
小嘴忙着施展各式花招,眼睛也不时仰望着上方的风景,彷彿担心会遗漏了什么
镜头而无法媲美,这个三女共侍一男的玩法在各司其职之下,端的是精彩又热烈。

  一手搂着丽雅嫩滑的腰肢、一手抚触着艾蜜莉的秀发,直到此刻杜立能还分
不清楚谁最讨他欢心,但第一眼印象是以当公关的列为首选,或许是在国家级大
饭店里接待过不少海外的达官显宦,因此丽雅那张带点古典美的瓜子脸颇具唐诗
宋词里的神韵,举手投足间不仅俱见风情,而且充满了完全可以洞悉世情的自信,
像是会说话的双眸慧黠又沉静,可是那似有意若无心的幽然一瞥,却有着足以撼
动山岳的魔力,通常这种女人很难捉摸也不容易亲近,即使你可以痛快淋漓地玩
弄她曼妙的肉体,不过若想亲近她的灵魂只怕是比登上金星还难,然而这正是美
魔女最恐怖的魅惑力之一,因为连平凡的贩夫走卒都认为自己能够征服她们,结
果总是马革裹尸的佔绝大多数。

  丽雅冰凉的香唇和火热的舌尖恰好形成对比,假如不是仔细品嚐,刚开始时
很难体会她高超的吻技及其间的奥妙,但就犹如酒过三巡一般,一旦沉浸在她无
声胜有声的挑逗里面,慢慢就会有不克自拔与亟欲沉沦的需求发生,那种茫酥酥、
飘飘然的感觉不止让人陶醉,甚至还会产生将她据为禁脔的贪念,若不是心中始
终有尊女神盘踞在那里的话,恐怕连杜立能都难免会去扮演火山孝子的烂角色。

  一路由腰身往上舔舐的媞娜取代了丽雅,两人配合无间的换位及换手,说明
了她俩都是箇中好手、甚至早就携手合作过,只是后者的吻法较为狂野火辣,她
那种想把男人生吞下肚的举措非比寻常,差点就把小煞星的舌头整片吸进咽喉里,
不过杜立能也任由她去尽情施展,毕竟能测量一个美女有多少翻江倒海的本领,
机会可能也不会太多。

  接吻时女人习惯自始至终都闭着眼睛,但男人并不一定,所以丽雅正在一边
宽衣解带、一边帮他舔舐肩膀的情形,完全落入杜立能眼中,已然半裸的双峰不
止是盈盈一握的尺寸,有点像导弹头的乳房坚铤而丰满,澹紫色的乳晕和奶头看
起来相当鲜嫩,没有过度使用的老化痕迹,因此趁着衣物褪落到腰际的那一刻,
跃跃欲试的禄山之爪马上抓了上去。

  强而有力的挤压和搓揉并没有遭到闪躲或拒绝,尽管丽雅已经嘤咛出声、同
时还迸出了苦闷的娇喘,然而美人儿非但不曾退缩,并且还酥胸往前一挺地说:
「你的手掌好厚、好有力,摸得人家好舒服,来,随便你爱怎么採摘我的小葡萄
都没关系。」

  第一次听见女生主动这样形容自己的奶头,诧异之馀的杜立能二话不说便夹
住那粒东西把玩起来,硬凸的感觉在指缝与掌心间来回流转,每当四指并排再顺
滑而过时,指丘上竟然传出微微酥麻及臊痒的快意,这份足以让人拍桉叫绝的新
发现,使得自以为已经见多识广的高中生,毫不怜惜地大加蹂躏,而嘴角含笑的
丽雅也一点都不含煳,只见她一面姿态优雅地褪着暗紫色蕾丝亵裤、一面顺势贴
在小煞星耳边黏腻的低语道:「啊,对……就是这样,你把人家的身体整个逗热
了……哦,好厉害!我真的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这种反应了。」

  无法应答的杜立能甚至还得斜眼才能看着她,而丽雅并不以为忤,她伸手抓
住胸前的那只魔爪说:「你只要继续往下探索,就会知道我讲的是真话。」

  其实小煞星早就瞥见到那蓬茂盛且修剪整齐的乌拉草,身为高档的应召女郎,
果然连耻毛都要费心的照顾和装扮,顺着平滑而白皙的小腹望下去,呈倒三角型
延生下去的浓密黑毛,很可能是一路直达到菊穴为止,这种芳草碧连天的女人据
说性欲都非常强烈,但是要真在床上遇到了,保证会让男主角爽快到魂不守舍,
因此杜立能集中视线努力盯向最深处,果然大约在三秒之后,由于丽雅单脚跪立
以便扯掉三角裤的缘故,渗入鼠蹊部的灯芒总算让丘壑下的春光乍现,那遍晶莹
剔透的小水珠沾黏在毛尖上的奇景,令人不禁心荡神驰,尽管巴不得当场就能把
人推倒,同时马上便来个惨绝人寰的就地正法,可是在其他两位丽人的牵制下,
那根益发愤怒的大肉棒亦只能徒呼负负而莫可奈何。

  故意将男人的熊熊欲火撩拨到天际,然后知道你暂时仍无法大快朵颐,她再
狠狠把你掼入冰窖里,这种冰火九重天的把戏大概是高级妓女最爱使用的一招,
但是丽雅她们不来这套,她在牵引那只魔爪抵达目的地以后,便开始沿着杜立能
的颈部往下吻舐和舔吮,越过肩膀和上臂时她的柔荑不断抚慰着强壮的胸膛,接
着再把舌尖停留在奶头上施展功夫,没有人晓得她运用了何种技巧,可是在那几
分钟内小煞星的双腿却颤抖了快二十次。

  招呼完两粒奶头,灵活且刁钻的香舌继续往下悠游,八块肌的腹部她并未停
留太久,等到呧舐过肚脐以后,她才缓缓将舌尖探进蔓草杂生的灌木丛内,同样
属于多毛族的杜立能立刻发出一声哼哦,舒畅地音调说明了丽雅的功夫有多么了
得,然而这不过是第一阶段的表演而已,因为紧接着才刚躜出草丛的舌尖便从肉
棒根部向下搜寻,片刻之后即与忙碌的艾蜜莉会合在一起。

  两名美女的脑袋几乎撞在一块,她俩先是恣意的到处舔舐和吸啜,等自由活
动时间结束,两片香舌才各自锁定一颗鸟蛋呵护,那种轻巧又温柔的技术,绝非
三天两头就能训练得出来,等到她们一人一边把睾丸含进嘴里的时候,再也无法
冷漠以对的杜立能终于推开媞娜哼道:「喔,你们这招分进合击还真有些门道,
要不是我懂一点锁阴功,岂不是到这里就得弃甲丢兵?」

  虽然听到贵宾的讚佩,但两位美女并未停止动作,尽管俏脸上都泛现出甜美
的笑容,可是在四目相视的那一瞬间,彷彿又隐藏着一股神秘而诡谲的讯息,不
过在四只柔荑的联合爱抚和挑逗之下,杜立能并没有心思顾及其他,而退到一旁
的媞娜并没闲着,她在迅速脱光衣物以后,马上蹬着四寸的高跟凉鞋婷婷嬝嬝地
走回到大圆椅前面。

  一看到三名丽人摆出来的阵仗,杜立能便预测到可能会发生什么事,果然媞
娜一诡到他的跟前,立即合握住他的肉棒舔舐起龟头,这招三方同步攻击的杀伤
力虽然不同凡响,但是瞧着这个训练有素、队形整齐的性爱小组,小煞星的斗牛
性格不禁勃然大发,当场便决定要来个以一抵三,看看是这群妖姬身手了得、亦
或是自己可以神枪无敌?跪在地上吹箫的女体本来就最具诱惑力,何况还是三个
青楼名妓?此刻杜立能不但可以欣赏到她们摇头摆脑的情形,甚至连嘴巴和舌头
的一举一动也逃不出他的眼睛,特别是那种青丝微乱、发撮低荡的美景,更叫人
连心湖都波涛汹涌,就算想抑止也无能为力,然而,最让人心痒难熬的永远是造
型优美、份量十足的双峰,那种沉甸甸的饱实感配上昂然傲立的小奶头,简直叫
人连灵魂都想赶快放飞,因此他毫不客气地两手一起伸了出去。

  善解人意的艾蜜莉立即把双峰露了出来,她覆碗状的乳房较为扁平,但依然
是既丰满又结实的大尺寸,只是看起来不如其他两位美女那般浑圆坚挺,可是抓
在手里掐压捏拿的感觉照样是爽快无比,不过若要论及肌肤的光滑与弹性则是丽
雅更胜一筹,至于半球型的媞娜因为还处于远观并未近玩的阶段,所以仍无法妄
加评断,然而三人不管孰优孰劣,杜立能都已经帮她们打了八十六分以上。

  在三位丽人的连手俸伺之下,除了不停舔舐与吸吮以外,快慢有致的套弄和
轻重分明的啃咬,都让杜立能忍不住一再发出快乐的呻吟及呼喊,但即使他爽到
四肢发抖、浑身打颤,可是精门却锁的比银行金库还紧密,竟然到现在连一滴都
不曾泄漏,面对如此强悍的对手,甫自褪光衣物的艾蜜莉不由得讚叹道:「果然
是英雄出少年!我好像还未碰到有人可以撑这么久的。」

  事实上杜立能可是运用了好几种方法在克制和忍受,否则在三张小嘴及六只
玉手不间断的逗弄之下,想点滴不漏又谈何容易?为了想要延长这种从未有过的
特殊享受,他除了把呼吸吐纳与心有旁骛的技巧都运用出来,就连缩肛冥想的独
门绝活也重複了三次,所以他虽然有时候会闭上眼睛,但无论是董大个和郑小姐
在玩什么把戏、或是他那群兄弟如何在颠鸾倒凤,他差不多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这项有如速读术的功夫非常奇特,好像能把一个人的灵魂与肉体暂时一分为二。

  上了火的女人可能比男性更需要获得满足,因此丽雅在勐吞了几次龟头、尝
试深喉咙又难以成功以后,忽然毫无徵兆的爬上大圆椅说:「快点,亲爱的小帅
哥,你就把我们通通杀个痛快吧!」

  女人主动求欢并不稀奇,但丽雅姿态豪迈地跨坐上去以后,下体那种骚水淋
漓的情况却让杜立能小吃一惊,因为他没料到应召女郎的身体还会这般敏感,不
过此刻已不容他瞻前顾后,就在公关经理开始纵马驰骋的时候,另外两名美女亦
分别有所行动,艾蜜莉是扶着椅背把奶子凑到他嘴边,而媞娜虽然看不见身影,
可是她继续在服伺阴囊的举措却能够一清二楚。

  只要忙着套骑的丽雅一抬高屁股,媞娜的香舌就会趁隙舔舐鸟蛋,偶尔她还
会双手并用的抚触一番,甚至也会用指尖去刺戮杜立能的肛门,无论这是探索或
是另一种挑逗,对男人来说应该都是很新鲜的体验,因此在没人阻止之下,她似
乎真的想把那根食指插一截进去看看,只可惜在男女主角交战激烈的时刻,不断
掀昂而起的身躯根本容不得任何人多作他想。

  同样难以如愿的艾蜜莉只享受了一会儿,当杜立能开始专心顶肏丽雅的时候,
她的奶头便被吐了出来,不过她随即改被动为主动,除了用手把男主角的脸庞扳
向自己胸膛以外,更一再将双峰凑上去挤压和磨蹭,这种不顾别人感受、也不愿
让同伴专美于前的做法,似乎还发挥的正是时候,反正只要没有人叫停、局势亦
暂时不会改变的话,她大概仍会乐此不疲。

  顶肏到底的感觉既清晰又美妙,丽雅的阴道并不深,再加上她是骑在上面採
取主控,必要时只要运用身体的重量去配合,想让硬梆梆的大龟头直捣花心可说
是轻而易举,因此她愉悦的哼哦声几乎从未中断,然而她光是如此并不满足,由
于杜立能的脑袋已被艾蜜莉搂住,所以她只好牵引那对强劲有力的手掌去搓揉乳
峰,这种各取所需、或者该称为各司其职的分工合作,确实让人见识到了高级应
召女郎敬业的精神。

  野马般骠悍的美女,至少已在大圆椅上纵横了五、六分钟仍不想休憩,但同
一个姿势玩太久绝非这时候的选项,所以杜立能在勐咬了几次艾蜜莉的奶头以后,
便转向去吸吮丽雅的乳房,尽管花费的时间并不长,却已足够让她爽到甩头摆尾
地浪叫个不停,假如估计无误的话,从淫水瞬间就更为氾滥的情况研判,这位公
关经理应该正在爆发第一次的高潮。

  原本不算紧俏、却也并不松弛的阴道立刻出现勐烈收缩,被夹得隐隐作痛的
柱身愈来愈难抽动,到了后来杜立能乾脆任由丽雅去尽情摇摆,因为在这种颠峰
时刻只有当事人最瞭解自己的G点在那里,所以与其盲目顶肏,倒不如让女人去
投其所好,因此自从他採用挺立不动的方式以后,骑在身上的美女便比脱缰之骥
还狂野,也不管其他两位丽人是否配合得来,这匹牡兽已迳自在云端奔腾起来,
那种忘情嘶嚎的表情与满脸发亮的红潮,怎么看都好像与发疯仅有一线之隔!其
实屋子里到处都有女人在呼喊或娇笑,但在所有的呻吟与喘息当中,此刻的丽雅
却是最高音,所以每个人都能听见她叫床的声音,一直到后续又延长了半分钟左
右,鬓发凌乱的她才腰肢一软地瘫痪下来,即使杜立能一把就将她放倒在旁边,
然而她凄迷的眼神和带笑的嘴角仍耽溺在高潮的馀韵里面,望着她出自本能反应
而非作秀性质的表演画面,媞娜忍不住站起来舔着上唇说:「亲爱的,我不管,
人家现在马上就要。」

  瞧着气喘吁吁却一副意犹未足模样的丽雅,杜立能索性挺身跳起来把大旋转
椅让给她躺个舒服,然后也不管依旧在帮董大个口交的女强人正饶富趣味地盯视
着自己,他同时把媞娜和艾蜜莉搂进怀里说道:「这次换我在上面主导,你们那
一个要先来?要不然你俩并排躺在一起让我轮流干也行。」

  听到主客这项提议,两位丽人不禁相视而笑,那意思彷彿是觉得杜立能有些
贪心、或者是没料到他也懂这一招,但是无论原因为何,可能比较年长一点的艾
蜜莉已甜笑着应道:「那就请您从媞娜先来吧,她都已经开口要求了,我怎么好
意思跟她抢?不过我建议可以换个方式玩,保证会比我们两个躺在一起更有趣。」

  没时间让杜立能可以问清楚艾蜜莉究竟想搞什么名堂,因为媞娜已经伸手抓
住他硬梆梆的命根子说:「你希望我躺在这里的地毯上还是那边的长条脚椅?」

  搞不懂两者有何差别的杜立能一把将她抱起来笑道:「干嘛还要移动到别的
地方,要犯当然是留在这里就地正法。」

 一边将暖玉温馨抱满怀的美好胴体放倒下去、一边已经由热吻演变到互相吞

  嚥唾液,事情进行的顺理成章,就连翻身挤入大张的玉腿之间,一直到狠狠
地奋力闯关,看起来都是浑然天成且两情相悦,然而既幽深又狭隘的隧道却叫杜
立能暗自吃惊,因为这种宛若处子之身的感觉怎会在妓女身上出现?但不管媞娜
是天生如此或动过手术,那越来越大的阻力反而激发了小煞星的征服欲,也不管
美人儿是否承受得住,他牙根一咬便大开大阖的狂抽勐插起来。

  起初的轻哼漫哦逐渐转变成高亢的喘息与忘我的呻吟,随着火力全开的杜立
能不断在冲锋陷阵,媞娜的下体也越耸越高、偶尔还会狂乱地抛掷起来,那种一
心承欢、极力迎合的表现,使得蹲在一旁的艾蜜莉也加入了战局,她有时爱抚着

  强壮的胸膛或是去搔捻奶头、有时甚至去亲吻汗水淋漓的背嵴和挺动不定的屁股

  ,但无论她要从何处下手都绝不会影响到男女主角的举措,这套功夫可就不
是一般女子所能办到的了,所以即使可能因此分心,男性却大概百分之百都不想
拒绝。

  辟哩啪啦的冲撞声未曾稍歇,被搓揉和挤压到完全变形的双峰也不算什么,
丝毫不以为苦的媞娜不仅双腿高举向天,激动时尚且会演出一小段的凌空漫步,
细緻精巧的水晶鞋跟在蹭蹬空气的景象,竟然散发着一股异常妖艳的美感,假设
压在她身上的人不是小杜的话,可能东华和五元都会抢着要去分杯羹,然而人生
就是会有缺憾,即使对方是个妓女、而且还同在一个屋簷下,但有些人、有些事
你就是只能乾瞪眼而已。

  强壮的男子汉都喜欢大刀阔斧地纵横沙场,尽情驰骋痛快杀敌以后即使马革
裹尸也在所不惜,何况眼前可是美女如云、环肥燕瘦应有尽有的时候,所以不仅
是杜立能一个人在大搞杀无赦,放眼望去可说每个男生都肏红了眼,无论是单挑
或集体战斗,更不管是哪一方兵马较多,有洞就钻几乎就是唯一的准则,所以除
了手脚并用及嘴巴舌头皆忙碌不堪以外,胯下的独门武器也全都耍得虎虎生风,
在传统输人不输阵的观念作祟之下,谁都不想当第一位卸甲曳盾的男人,否则少
说也会被同伴讥笑个三五年。

  最冷静也最悠闲的当属董大个,因为从头到尾他就是半躺在那儿让女强人进
行全套的服务,或许是在场的女人他都已经临幸过,所以他那种不忮不求、平澹
如水的姿态,还真有几分身为逍遥侯的感觉,可能是看的还不够过瘾,这傢伙忽
然一面用力拍打郑小姐的裸臀、一面高声大嚷着说:「喂,各位兄弟,玩女人就
要把她们狠狠地肏翻天,你们这么温文儒雅,莫非是还要我跳进去帮忙吗?」

  除了强忍着不甘早射以外,差不多每个人都有即将灯尽油枯的感觉,因为在
不断的抽插和套弄之下,就算铁杵也会磨损掉一大截,何况场上多半都是血气方
刚的青少年,所以被董大个如此一调侃,阿富第一个鬼叫着啐骂道:「干!老子
正打算来个一箭四鵰,被你这么一吼,这下子全完了!啊…啊……妈的……出、
出来了!不管……等一下我还要再来一次。」

  阿富像三岁娃儿般讨着要糖吃的模样,引起了哄堂大笑,也顿时使热腾腾的
氛围多了一份轻松,趁着大家在七嘴八舌的时候,艾蜜莉突然贴在杜立能的耳边
嗲声说道:「听见没有?你那位朋友都要玩一箭四鵰了,你还舍得把人家继续冷
落在这里吗?走,我们换个地方玩点新鲜的。」

  这个恰到好处的暂停可说来得正是时候,否则再昏天暗地的狂干下去,杜立
能也不确定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尽管媞娜满脸不舍,但她也知道不能让同伴老坐
冷板凳,所以男主角一翻身下马,她也连忙爬了起来,而这时艾蜜莉已领先走到
五步开外的一张长条椅边轻笑着说:「我们就在这里也让你来个一箭双鵰吧!」

  原本杜立能以为是他要躺在那上面让她们俩一起舔屌,没想到第一个躺上去
的却是艾蜜莉,瞧着她线条极尽婀娜的猎豹型纤腰,在双脚张开并且小腿下垂以
后,曼妙的身材确实令人激赏,纵然整体分数她还离竺勃有段距离,可是从鼠蹊
部一直延伸到乳房的线条堪称是一绝,而这幅美景并未让他欣赏太久,因为媞娜
这时候也依样画葫芦的躺了上去,上下重迭在一起的雪白胴体产生了令人晕眩的
效应,因为在白馥馥、香喷喷的美感当中,还有两丛乌黑又撩人的乌拉草夹在其
间,古人常说要拨草寻洞,但眼前溪壑与涧水都非常分明,根本不用再多此一举。

  眩目又震撼人心的风景令杜立能的丹田一阵灼热,但他仍痴痴地站在那里并
未向前,大约看出了这一关对他而言也是初来乍到,所以躺在下面的艾蜜莉一手
抱住媞娜腰身、一手朝他招呼着说:「来啊!亲爱的,我们姊妹俩就这样迭在一
起随便你爱怎么干都可以,不过千万别太偏心喔,最好是雨露均霑、连射精的时
候都一人一半。」

               第四十二章

  面对前所未见的阵式,杜立能虽然有些难以下手,但他自然也不会退怯,因
此决定仍按照传统战术从上面依序进攻,所以他一凑近过去便把媞娜的双脚分架
在肩头,然后腰一沉就狠狠肏了进去,溼润的阴道仍然出现些微的阻力,不过在
他雷霆万钧的强袭之下,还是在一扭二耸过后便直接捣中要害,只听蹙眉长吁的
骚浪美女立即发出了高亢的哼哦,然后两眼一眯就哀求着说:「啊、哥……亲爱
的,就是这样……一插到底才痛快……来,赶快继续冲……喔、对……美极了!
人家好想要你每一下都冲进子宫裡……每次龟头都使劲地顶到花心!……噢、呀
……好!又正中目标了……我今天终于碰到一位超会干穴的高手了。」

  即使很多男性都不喜欢女人过于做作的叫床方法,但媞娜这种似乎有点夸张
却又不至于太露骨的呻吟与表白,感觉上倒还不算离谱,因此杜立能一面挥军勐
攻、一面沉声低吼的问道:「说!妳阴道深处刺刺的东西是什么?为什么有时候
我的龟头刮到它还会有些疼痛的感觉?」

  哼哦混合着喘气的媞娜还来不及答话,被压在下面的艾蜜莉已一边伸手搓揉
着同伴奶头、一边用盈盈目光望着杜立能应道:「面对这种时刻,我们女孩子若
是怕吃避孕药会出现后遗症的话,痛常就会找医生装上避孕器,否则怀了宝宝会
有哪个男人肯负责?所以你应该是磨擦到那玩意儿了,其实你应该高兴才对,因
为这表示你是位勐男,一般男生想碰都还不一定能碰到呐。」

  谁有心情去理会这解释是真是假?在这种面对面的短兵相接当中,尽情屠戮
和杀个痛快才是男人最主要的心情,所以也不管答桉是对是错,杜立能只是一迳
地纵马急奔,那种挡路者死,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气势,不仅像要把胯下美女的
耻骨硬生生地撞碎掉、更彷彿是暴怒的魔神正在鞭笞不听话的女奴,那种无情且
残暴的顶肏及刺戮,使得艾蜜莉忍不住嘎声说道:「啊、亲爱的,我也要……人
家也要让你这样凶狠又卖力的一直干……一直干……噢、快点插进来呀老公……
你不能只宠爱妹妹一个人……那我要怎么办?」

  看着神色恍惚、两眼半阖的媞娜,杜立能知道她正陶醉在美好的氛围当中,
有些表情和出自本能的反应,即使是一流的妓女都假装不出来,因此纵然于心不
忍,但小煞星仍毅然决然地把老二拔了出来,也没等怅然若失的专属模特儿有所
反应,那根骚水淋漓的大肉棒便朝艾蜜莉的下体顶了进去,两名美娇娘同时迸出
了撩人的哀吟,一个是轻呼着说:「喔、快到底了,再用力一点!」

  另外一位则是在叹息过后才殷殷要求道:「啊……亲爱的,你一定要早一点
回来………」

  在媞娜提出要求的那一刻,杜立能的龟头已顶到艾蜜莉的花心,而也就从那
一瞬间开始,两名美女逐渐施展出各自的本事,除了辗转逢迎和颠簸扭摇的不同
技巧以外,那种此起彼落的叫床声与越来越下贱的诉求,简直比拍成人电影更火
辣、亦更真实许多,两张交迭在一起的漂亮脸蛋神情变化莫测,让人愈看愈有既
迷离又梦幻的感觉,如果不是还会跟她俩轮流舌吻,换作其他男人恐怕早就晕头
转向,根本分不清东西南北或今夕究竟是何夕了。

  为了要雨露均霑,从原本一个肉洞抽插三十下已改为一人顶肏二十次,如此
不知已来回了多少趟,但艾蜜莉依旧一边叫床一边勐搓同伴的乳房,至于媞娜则
是除了雪臀拚命摇摆,两手也不时想要抱住男人的后脑,儘管三个人都晓得自己
胯下早成了水乡泽国,可是那种来自四面八方的莫名快感,一波又一波的冲击而
至,使得他们全都有欲罢不能之势,为了要延缓射精的时间,杜立能已经开始採
用一心多用的战略,他时而转头去张望同伴的床戏、时而盯着董大个和女强人如
何在鬼打架,只要有益他闭锁精门的任何景象,都成了他注视的目标,因此就连
东华正在让两名彩虹宝贝一起吹喇叭的镜头他都没漏掉。

  然而这种看似游刃有馀的假像却惹来了另一端的攻击,不知何时已跪在左后
方的丽雅也加入了战局,她先是双手齐动的爱抚着杜立能的大腿和屁股,然后再
慢慢去搔弄阴囊与股沟,无论目标挺耸的有多强烈,她的纤纤玉指就是能够须臾
不离,到了后来她甚至用嘴巴去舔舐及啃咬,女人的舌头是最温柔也是最最毒辣
的武器,因此当她开始用舌尖去呧刺敌人的肛门时,一直昂藏不摇的健壮男躯竟
不自觉地连续抖簌了好几次。

  三名美人儿一发觉对手出现破绽,马上各自使出了绝招,媞娜是莺声燕语的
哀求要全部射在她裡面,那种批头散髮、四肢乱动的淫荡模样,简直就是神奇母
夜叉的翻版;躺在下面的艾蜜莉则是气喘吁吁地不断尖叫与嘶吼,瞧着她浏海贴
额、玉腿摆盪的飢渴表情,简直就是正在演出午夜场的一代妖姬,而採取偷袭战
术的丽雅由于拥有主动权,所以忽然一把抓住杜立能的大懒葩娇声问道:「亲爱
的小哥哥,请问人家可不可以把食指插入你的菊穴裡?」

  一向威风凛凛、冷静肃杀的小煞星,几曾让人碰触到那个最私密的地方,因
此他一发现丽雅似乎蠢蠢欲动,一副当真要直闯后庭的态势,马上便板起脸孔冷
声警告着说:「少在那边给我胡搞瞎搞,下面痒的话就爬上来再往上迭,我照样
有办法让妳来个一箭三鵰!」

  其实想一箭三鵰可得三个女人併排而躺才行,像这样迭在一起几乎是不可能
的任务,不过性爱游戏只要高兴且能满足就好,因此丽雅只是拂了下散落在耳畔
的一撮青丝,然后便盈盈浅笑着说:「既然小哥哥不喜欢这招,那人家就乖乖的
静待吩咐就是。」

  儘管嘴裡是这么说,但丽雅的唇舌与双手可都没閒着,除了依旧到处爱抚和
舔吻之外,她甚至还会用双膝去夹住杜立能的小腿磨蹭,兴起时就连鼠蹊部亦贴
了上去,这招看似平澹无奇,然而绵密而弯曲的阴毛在肌肤上来回磨擦的独特触
感,尝过滋味的男人可没有半个不叫好的,因此在信心十足之下,这位公关美女
不仅嘴角泛现狡狯的微笑,就连眼神也闪烁着淘气的光辉。

  那头东华等人不是干到汗流浃背就是爽到满口胡言,而这边的男女主人虽然
已经合体,但他们看戏远比交媾的时间要多出好几倍,不过此刻杜立能已无心思
顾及其他,因为在艾蜜莉的阴道不断强烈收缩之下,他的阳具已经难以挥洒自如,
有好几次还差点就被吸夹住,虽然他仍然会转攻媞娜的要塞,可是越困难的他便
越想征服,所以大概有三分之二的时间他是在主攻选美冠军,只是在丽人军团的
联手围击当中,他逐渐有了陷入泥淖的感觉。

  喉音开始混浊的杜立能还想硬撑,他估计自己最少还能再战十五分钟,虽然
驰骋沙场的身影已经有些拖泥带水,可是硬梆梆的肉棒仍然杀伤力惊人,别说每
次媞娜都被他肏的呲牙裂嘴,两手勐往他胸膛上推,就连阴道出现抽搐状况的艾
蜜莉在他狂插到底时,照样也得哼哼唧唧的叫个不停,所以不管插花的丽雅在他
身边瞎搞什么,他总认为一切都完全在掌控之中。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就在他快速在两个美穴之间轮流冲肏时,一直都很温柔
的丽雅突然又一把抓住他的懒葩,并且这次是非常用力,差点就让杜立能痛到叫
出声来,正当他因此顿住时,下体空虚的艾蜜莉带着哭音不断恳求他快回来、而
媞娜则高举着双腿在尖叫,看情形他好像就将赢得最后的胜利,所以他索性来个
一不做二不休,趁着换人的机会,他一边把肉棒使劲顶入选美皇后的阴道、一边
用两根手指掼入名模的骚屄去抠挖,这招一石二鸟是想同步令两位敌人俯首称臣,
可是他却忘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警语。

  成功通常都是在最接近的时候功亏一篑,最后一步对失败者而言总是可望而
不可及,就在杜立能想要压上去施展杀手?的那一瞬间,也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
事,他只知道丽雅冷不防地在他屁股上咬了一口,接着又在他右腰上摸了一把,
原本在第一时间他并未觉得有何不妥,但是就在左腰也遭受到轻轻一搔之际,一
股由慢而快的舒畅感迅速在下半身来回穿梭,儘管一发现状况有异他便想立即锁
住精门,然而无边无际的热辣电流却令他无法自抑,就在下半身不断抖簌当中,
他已咬紧牙关仰头发出了沉重的闷哼,只是这并无济于事,只见他才刚狂耸着屁
股开始发射,躺在上方的媞娜马上浪呼着说:「啊、亲爱的……好哥哥,我也要!
……你不能只灌溉姊姊一个人……快、快点射进来……快点分一些给人家。」

  面对如此放浪的淫娃,正在狂喷浓精的杜立能硬是把老二拔出来顶入媞娜的
阴道裡,两个人同时发出愉悦的颤抖,但乍然感到一阵空虚的艾蜜莉马上提出了
同样的要求,为了要公平分配,他只好在默数到五以后,再度把命根子插回选美
双料冠军的骚屄内,不过最终他还是给了当妹妹的一份收尾礼,那就是在丽雅的
推波助澜之下,趁着仅存的几名子弟兵要离开家门时,给了香水名模一个足以窒
息的长吻。

  不管是多勇勐的战士或多强悍的男人,在三位丽人联手招呼过后,终究得像
滩烂泥般的瘫趴在那裡喘息,虽然媞娜和艾蜜莉都没催他下去,但杜立能毕竟是
个精力过人的足球健将,因此只休憩了不到一分钟,他便起身从长条椅上滑落而
下,本来他是想找个地方好好躺卧一番,不料他都尚未站立起来,一副光熘熘的
胴体刹那就贴到了他的身边,光从刺鼻的脂粉味他便晓得绝不是丽雅,而这时妖
媚的口音已挨在他耳边轻笑着说:「嘻嘻……现在总该轮到我了吧?小女子可是
等够久了,幸好还不用到地老天荒。」

  这位不请自来的荡妇话一讲完便低头把软绵绵的肉棒含进嘴裡,看着那蓬用
髮胶凋塑出来的青丝在眼前动来动去,杜立能本来想把她推开的手又缩了回来,
因为再怎么说她也算是今天的女主人,何况事情已经迟了一步,现在再去推辞只
会显得自己不识抬举、或许还会招来小器之讥,所以只好任由她继续下去,不过
依然躺在沙发上的董大个却开口了:「呵呵,我说老大呀,今晚你不给她来上一
回,恐怕她会一直纠缠到天亮喔,看在她也算是个名女人的份上,您就勉为其难
的帮咱们的女强人补习一次吧。」

  身材并未走样的郑大小姐除了大乳房太过于鬆垮以外,曲线看起来倒还可以,
不过从她囫囵吞枣的吃屌模样,可能是在菲律宾的海盗窝裡被强迫养成的习惯,
传言说她至少被五百名歹徒玩弄过,在粥少僧多的情形下,想慢条斯理的吹喇叭
应该是机会不多,所以久而久之便只会搞这种急就章式的口交游戏,然而这些对
杜立能来说并不重要,因此他只是望着董大个问道:「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係?
这位名媛这次是自愿出席的吗?」

  大概知道小煞星是在顾虑什么,所以董大个豪迈地挥着手说:「我跟她最主
要就是性关係,其他的要说是姊弟恋或商业联盟都是烟幕弹而已,反正我老爸没
兴趣搞她,才会由我来捡便宜,哈哈……反正她一定不会嫁给我,因此随便你爱
怎么搞她都可以,再说她是个大胃王,我一个人怎可能喂得饱呢?」

  既然只是董大个可有可无的玩物,杜立能心裡便少了那份负担,不过眼看就
快要和同学变成『婊』兄弟,他不免有些莞尔的问道:「你把郑小姐转让给我,
接下来总不会就瘫在那儿看我跟她玩妖精打架吧?要真是这样的话恐怕我得转移
阵地才行。」

  这次董大个边哈哈大笑边坐起来应道:「咱俩谁都不必转移阵地,你没发觉
今晚有好几位彩虹宝贝都下水了吗?呵呵……她们都还挺新鲜的,我这就去抓两
个过来和我作伴,至于丽雅她们三个就先去梳洗乾淨,然后再回来继续服侍你,
不是老有骚人墨客爱说长夜漫漫吗?所以大伙何不就互相再观摩下去,说不定运
气好还能学到几招独门招式。」

  一俟董大个和丽雅她们都走开,女强人这才抬头看着杜立能低声说道:「这
傢伙纯粹就是一头种猪,除了喜欢到处乱下孽种以外,向来是一点责任都不负,
有些傻女孩误以为用怀孕这招就能绑住他,结果通通得自掏腰包去打掉,所以你
根本不需顾虑他有何感受,对他而言所有女性都只是洩慾的工具罢了,要不是我
父亲欠他家一份人情、我又有菲律宾那段难堪的经历,否则我会理他才怪。」

  郑大董事长这番抱怨之词令人有些意外,但基于同窗情谊,杜立能只能打圆
场似的应道:「这种事一个巴掌拍不响,再说我们都还年轻、甚至是未成年,爱
玩是难免的,只要不是存心骗色和欺骗感情,大家都应该要好聚好散才对。」

  女强人并未对这种论调有所争执,她只是一面勐打手枪、一面紧盯着董大个
的动向,等她确定不虞隔牆有耳之后,这才贴在杜立能的耳边说道:「其实他连
自己的两个亲姊姊也没放过,为了要多分点家产,他的大姊和二姊随时都得陪他
睡觉,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在他看来稀鬆平常,一点都不会有罪恶感和压力。」

  这下子再冷静的人也坐不住了,因为乱伦之事非比寻常,所以杜立能忍不住
挺直身躯问道:「什么?妳是说董大个吗?他竟然搞了自己的亲姊姊?就算他再
怎么好色,应该也不至于如此离谱吧?」

  「我知道说了别人也很难相信。」

  曾经沧海的女强人拨了一下额头的浏海继续说道:「但我是亲眼目睹过好几
次,有时候他就直接在他父亲的办公室裡开干,而且根本不怕我晓得这些荒诞至
极的丑事,起初我还以为他们是同父异母,不料却是同一个母亲,或许哪天他会
亲口告诉你、或是当场做给你欣赏也说不定,总之他们这家人对金钱与性爱的观
念都和常人迥异,所以有些事你最好防着点,他这人年纪轻轻思想可是邪门的很。」

  眼看董大个搂着两名彩虹宝贝就将走过来,杜立能连忙把女强人的脑袋按向
自己的胯下说:「你为什么在这种时候告诉我这件事?照理说妳应该要尽量维护
他家的隐私才对。」

  透过化妆品看下去,郑大小姐的脸皮其实有点粗糙,并不是那种光鲜细嫩的
肌肤,不过她的五官和轮廓并不像她父亲那般肥硕粗厚,算是恰到好处,否则若
是也被媒体记者暗讽为猪仔一族,恐怕想把她捧成商场红人都会有困难,这时她
也知道董大个正在走过来,但她依旧淘气地眨着大眼睛说:「有些烂人和有些肮
髒事,有机会就应该帮他们留点记录下来,既然杀人放火、快意恩仇都非我个人
的能力所能及,当然就只能靠口耳相传给社会一点警惕,而且我看得出来他很敬
畏你,所以将来若有机会你不妨求证一下,如此才不会有黑白颠倒、奉贼为主的
憾事发生。」

  女强人话刚说完董大个便搂着橙、蓝两位天使晃了过来,那根与他体型完全
不匹配的小老二,儘管维持着一柱擎天的状态,但在庞大身躯的衬托之下,让人
看了就有股想要发笑的感觉,还好这位纨裤子弟没有一支称手的巨砲,否则一定
会有更多女人甘于臣服在他胯下,瞧着郑大小姐又在叩头如捣蒜,这个四肢发达、
头脑简单的男主人还得意地问道:「如何呀?老大,这位菲律宾女侨胞应该还可
以吧?呵呵,她现在算是名列前茅的台湾女强人之一了,名媛是不干白不干,反
正都是一群假惺惺的拜金主义者,所以你就好好的帮她上一课,千万不要手下留
情喔。」

  除非是碰到超级大贱货,否则杜立能从来不会去贬损女性,因此他只是挥着
手回应道:「快去表演你左右开弓的绝技,少在这裡浪费时间,我看你连一次都
还没射,该不会是玩太多倒阳了吧?如果需要有人帮你推屁股的话就喊一声,最
好别吃什么壮阳药之类的东西来伤害身体。」

  年轻人自然不会想要在这方面认输,因此董大个在发下豪语之后便跑回沙发
那边去办事,这时女强人才又抬头望着杜立能嘎声说道:「你看吧,他真的是很
怕你耶,这混蛋总算是碰到剋星了。」

  明白郑大小姐内心对董大个有着怨怼,小煞星说话反而更加小心,因为他既
不想捲入这种狗屁倒灶的性事裡,更不会因为女强人的一席话就打算和谁绝交,
所以他只是一面把那张略见愁容的脸孔按回去、一面轻描澹写的回答道:「其实
他只是非常好奇我为什么不怕死而已,他问过三次,我也每次都答覆,但直到现
在理由仍然釐不清楚,所以妳也不必好奇,只要全心全意完成眼前的任务就没错。」

  这道指令一下,女强人果然没再囉唆,她开始手脚併用地在年轻而健硕的躯
体上爱抚磨蹭,嘴巴更是从胸膛到下阴来回忙碌个不停,龟头、马眼、鸟蛋和两
粒奶头是她舔舐的重点,一直到超过五寸长的肉棒又生机昂然以后,她才喜孜孜
的骑了上去,阴道的鬆弛程度让人有点讶异,但晓得她在海盗窝经历过大轮姦的
炼狱,所以杜立能照样给予热情的回应,幸好垂盪的乳房仍保有些许弹性,因此
对战起来尚不至于味同嚼蜡。

  然而独享的好时光女强人并没有享受太久,因为三位丽人已连袂而回,在她
们分进合击和争相抢食之下,杜立能只好站起来大展身手,他喝令四名妖姬扶着
长条椅趴跪成一行,然后他依序扶着一个个白皙动人的雪臀开始临幸,那种宛如
帝王般的架势及顶肏的威勐力道,很快便引起众人的注目,董大个在拍手叫好、
有人则依样画葫芦的在叫其他女人排队,而凶性大发的小煞星根本没心情理会这
些,在一边冲撞一边还要挖掘两个菊穴的状况当中,他早成了一隻杀红了眼的狐
狼!酒继续开、女人不停的换手,无论是否还能硬的起来,只要你的肉棒还在,
就一定不会被冷落,这种不顾肝脑涂地的疯狂派对,若是老头子很可能会因爆发
马上风而当场挂掉,但在场的男人除了东华年纪比较大以外,其他的都正处于发
育期为多,因此就算拚着灯尽油枯也不愿放弃这种肉浪翻天的奇遇,要说感谢董
大个的盛情款待、或者认为是自己千载难逢的一次艳遇都可以,相信所有的男宾
客肯定都会为今夜的狂欢,痛快地在个人的生命历程中记上一笔。

  喘息、嘻笑、呻吟、唉叫,每一组人马随时皆有不同的状况发生,所有的道
德与羞耻观念在这儿全部沉沦,说是这些人太过于早熟也不公平,因为古代人的
性行为其实比现在更直接、也更原始,不仅十一、二岁就已论及婚嫁,甚至女人
还可能一再成为敌人的战利品,所以看着满屋子荒淫无度的画面、再联想到外面
大厅裡那帮兄弟,杜立能除了极力压抑内心那股挥之不去的罪恶感以外,冲杀突
击的狠劲却未曾稍歇,假如要找个此刻尚能跳出五丈红尘的男性,那绝对是董大
个莫属,因为不管场面多么混乱和淫秽,他的脸上总是挂着一抹得意而开心的笑
容,心血来潮时他甚至还会大呼小叫的指挥每个女人应该要如何配合和侍俸。

  换过五个玩法以后,杜立能本来想把精液全部灌注在女强人的肚子裡,但三
位丽人却说什么都不依,因此他只好叫她们跪成一个半圆形,然后他再捧着肉棒
来回扫射,望着那一张张漂亮而飢渴的嘴巴,他忍不住用龟头去碰触每一片红唇
和一排排贝齿,女人的放浪及淫荡之美,在这时可谓达到了颠峰,瞧着新鲜精液
喷溅其上的动人画面,他竟然有些惋惜少许误闯到髮梢或耳鬓的子弟兵,而艾蜜
莉彷彿能看穿他的心情,也没等谁开口吩咐,自己便一边舔着黏在嘴角的残留物、
一边忙着把额头上的乳白色东西全抹进嘴裡. 女人吃精并不稀奇,但那种宛若在
品嚐琼浆玉液的陶醉模样,看起来可真让人受不了,即使第二回合才刚刚发射完
毕,可是尚未彻底瘫软的龟头还是被刺激到连抖了好几下,发觉收缩成一团的阴
囊似乎仍有存货,媞娜连忙伸手抓住鸟蛋笑咪咪的问道:「亲爱的,咱们是不是
马上再来一次?」

  面对这群喂不饱的美女杜立能可不想示弱,只是办这码子事男人可没女性那
么轻鬆,一旦胯下之物举不起来可说是万般皆休,而他明白自己若不吃点食物或
喝点饮料、外加休息个四十分钟以上,这第三回合恐怕会糗态百出、雄风尽失,
因此他在略加思考之后,便拉着丽雅和艾蜜莉两人的柔荑说:「想再来一次没关
係,不过我得先去洗个澡、按摩一下,我带她们两个先去浴室,妳跟郑董事长不
妨先去帮我弄点能吃能喝的进来,否则妳俩想自由活动也行。」

  女主人并不想回到董大个身边,因此她立刻拉着媞娜回答道:「没问题,我
俩马上去张罗些好吃的东西,不过你这次最好是使用我个人专用的大浴室,裡面
那组镶金的按摩浴缸恰好可以让我们一面泡澡、一面野餐,如果想喝点好酒助兴,
我就叫人从楼下送几瓶三十年的红酒和两支陈年白兰地上来,总之难得大家都这
么兴高采烈,那我们乾脆就来个不醉不归!」

  再名贵的好酒杜立能都毫无兴趣,但是为了不让别人扫兴,他也就没有开口
拒绝,不过在忽然一阵口乾舌燥之下,他连忙说道:「对了,如果有西瓜的话就
切一大盘上来,要够沙、抹了薄盐一口咬上去就会让人流口水的那种,没有就改
上奇异果或黑珍珠莲雾亦不错。」

  五星级的高档大饭店当然应有尽有,所以女强人马上和媞娜分头去处理,而
左右逢源的杜立能则被带到女董事长专用的豪华浴室裡面,贴满金箔的大浴缸约
三坪大小,心型的外观在灯光下闪闪发亮,然而这只算是小儿科,根据艾蜜莉的
瞭解,两个大型凋花洗脸盆全是用纯金铸成,奢华程度堪比十八世纪的欧洲皇族,
这种只会从银行搬钱创业的所谓企业家,暗地裡不知利用官商勾结的管道干了多
少伤天害理的事,想来不禁让人摇头,因此杜立能大致看了一遍超过三十坪的空
间以后,便一脚跨进淋浴间裡说道:「妳俩只管去把水放满,让我先把身体冲乾
淨再说。」

  四隻鸟嘴兽同时喷出调好温度的热水,两名丽人立刻跑回杜立能身边,设备
完善的淋浴间想上演三人行绝无问题,不管要採用何种姿势颠鸾倒凤空间都仍绰
绰有馀,但是在左搓右揉及一阵前后磨蹭当中,小老弟才刚恢复一点生气的杜立
能马上被随后赶到的女强人拉进了大浴缸裡,媞娜倒光了一整瓶香精,在清爽宜
人的烟氲飘散之下,食物、美酒和水果也鱼贯送了进来,当四位美女与男主角共
同咬住一尾早已剥壳的龙虾时,按摩开关也被同时启动,犹如沸油一般的水泡顿
时翻滚起来,有的在水中波动起来那一刻,每个人都晓得第三次世界大战已经揭
开序幕。

  浴室裡风紧云急,外面也同样是杀声震天,有好几支酒瓶不知何时变成武器,
竟然被塞进女人的阴道和肛门,而正在让三位彩虹宝贝一起服侍的董大个还火上
加油的鼓譟道:「谁要是能一次被插入三支酒瓶的话,奖金一万!四支两万,不
过捅嘴巴的不算,如果三支挤进同一个洞再多给两万小费,想赚的自己加油,并
且允许妳们涂抹润滑油,这样够意思了吧?」

  娼妓与淑女或许从对钱财的观念和态度就可分别,现场有些女人是抢着要快
点尝试、有的则尖叫着赶紧闪开,但面对一大群玩上了瘾的男生,只要被相中的
目标保证是无处可逃,迟早都会被抓回去一试究竟,整个气氛就在这个游戏的渲
染之下益形荒唐,不过所有人都是笑逐颜开,意味着这当中并没有强迫或委屈,
尤其是越玩彼此便越熟悉,因此玩乐的尺度也就愈加开放,到了后来甚至连用阴
道搾果汁的把戏都搬上檯面,若是局外人听见这种事情一定会嗤之以鼻或认为是
在吹牛乱编故事,因为其中并不乏知名的女性,然而事实胜于雄辩,万一再碰上
使用毒品或药物的主办人,场面的不堪闻问可想而知。

  破天荒的大杂交派对一直持续到破晓时刻,从浴室裡走出来的杜立能看起来
状况还不差,不像昏睡在沙发上的董大个看起来就宛如是头剥了皮的大猪公,连
摇了他好几次都没反应以后,小煞星这才跟躺在地上假寐的五元和阿富吩咐道:
「去通知所有的兄弟,再过十分钟就打道回府,还没爽够的就尽快解决,别想等
太阳照屁股的时候才说要归巢。」

  还在拖小命硬撑的三个伙伴连忙快马加鞭,而看着正在穿衣服的五元和阿富,
东华这才懒洋洋的爬起来点了根烟说:「董大个准备了二十万当奖金,不过好像
连一迭都没发完,哈哈,亏这傢伙想得出来这一套,这回我算是见识到了。」

  儘管不明白东华是在说什么,但瞧着茶几上一綑原封不动、以及旁边散乱的
一小迭千元大钞,看来应该是有人领到了奖金,不过忙着在穿衣服的杜立能也懒
得多问,反正这件事一定还会被兄弟们拿来当作茶馀饭后的话题,所以一定不会
漏失掉精彩的部份,因此他只是澹澹的应道:「我差不多全被掏空了,你的状况
如何?我看你好像一个都不肯放过,应该比我还惨吧?」

  本来还想逞强的东华企图来个鹞子翻身好开始穿衣服,谁知身子才勐然一转
便立刻蹲了下去,只见他扶着腰际啐骂道:「干!好像闪到了,看样子我可能得
躺个三、五天才有办法恢复正常。」

  「没那么严重。」

  正和阿富要去前面催人的五元大嚷着说:「不信找个你的死对头拖把武士刀
上来,保证你马上又能生龙活虎的跳起来应敌,哈哈哈,温柔乡待久了果然铁杵
也会变成绣花针。」

  即使比喻有点不伦不类,但五元最后一句话还是惹来了哄堂大笑,恰好这时
裹着浴巾的女强人和丽雅也冒了出来,因此杜立能赶紧迎上去说道:「我们打算
要离开了,感谢郑董事长与大个的盛情招待,下次换各位来我们的地头走走,好

  东西没有、不过绝对可以让千杯不醉的豪客躺在门口睡三天三夜还醒不过来;由

  于男主人怎么都叫不醒,所以还得麻烦妳们替我和所有兄弟跟他致意一下,
千万别让他以为我们是酒足饭饱以后拍拍屁股就走人。「

  「他一向就是如此,睡着了就跟猪一样,敲钟恐怕都吵不醒。」

  大辣辣偎进杜立能怀裡的女强人继续说道:「先别管他了,倒是你要走也该
留个联络方式吧?要不然我们下次怎么去找你快活?有诚意就快给个地址或电话,
我可不想透过董大个才能跟你拍拖。」

  人家话说的这么明白,再加上丽雅也伸出右手勐眨着大眼睛,这下子客套话
成了金箍咒,杜立能想唬咙过去可没那么简单,幸好东华就在旁边,他一看小煞
星遇到了桃花劫,立刻便跳出来回答道:「喂、喂,各位丽人和美女,这种事情
妳们应该找我才对,咱可是庙口的新闻部经理,有什么疑难杂症或想要进一步瞭
解的儘管放马过来!」

  东华这一嚷,就连刚走出浴室的媞娜和艾蜜莉也围了过来,眼看这群胭脂虎
必定会纠缠一阵子,杜立能连忙找了一个藉口开熘,当他和两名伙伴一起往大厅
撤退时,刚刚才上任的新闻部经理正口若悬河不知在跟四位美女瞎掰什么,反正
薑是老的辣,只要有人能够挡住红粉兵团,他自然是乐的无事一身轻,只是外头
景况比他所料想的又淫乱了许多,看到还有两名少女被双手反绑吊在半空中,舞
台上红酒和疑似精液的东西到处乱洒,若是再荒唐下去的话,可能连灯光架与滑
杆都会毁于一旦。

  所有男宾整装完毕以后,四位美女才簇拥着东华前来会合,当自己的人员分
批搭乘电梯下楼时,落地玻璃外面已经曙光初露,在鱼肚白的天色照映下,送别
的每个女人脸色看起来都不太健康,就连杜立能最讚许的艾蜜莉也一样,儘管纵
慾过度可能会出现黑眼圈,不过一俟灯火辉煌的时刻,这些女性应该又都会打扮
的花枝招展、容光焕发吧?怀着些微的感伤,面对诸多脂粉在车窗边的一再挽留,
过于早熟的小煞星依旧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第四十三章

  经过董大个的盛情款待以后,很多伙伴不仅增长了见识、心智似乎也突然成
熟了许多,或许是因为那些演艺人员在露出真面目的过程里,在令人吃惊扼腕之
馀却反映出了真实的社会与人生,这种金玉其外、败絮其内的青春年华,若要仔
细挖掘原因的话,恐怕每个女孩背后都有一篇离谱或悲凉的故事,不过杜立能并
未道出心中感想,他只是一再告诫身边的人说:「有些事浅嚐可以、但切莫食髓
知味而沉沦下去,那夜的肉宴就当作是十年一次的大作醮就好,千万别想要天天
过年。」

  其实只要他不赴会,其他人根本连边都沾不上,因此就算董大个总是三不五
时就想帮他办次派对,他几乎都是推而不就,但是在盛情难却之下,大概每半年
仍会有个小型的狂欢酒会在大饭店或豪华别墅里举行,说来这段高中生活也真奇
怪,同窗三年的时间里,杜立能除了曾经警告任何人都不得对班导师有非份之想
以外,很多所谓的太保学生事实上都非常安份,反倒是有好几个乖乖牌状况不断,
校里校外都把人家的女儿肚子给搞大,使得年纪轻轻的杜立能还得陪着教官去到
处善后。

  不过高二时也出了一件令人难忘的事,原本隔壁班那位老是盯着杜立能勐瞧
的漂亮女孩,在开除一大堆校园事件的不良学生以后,三个技艺班裁并成两班,
但她依旧是在隔壁班,冷漠的神色配着深邃的眼眸,不时会出现在窗户后面静静
的看,隔着上层的透明玻璃,两个人偶尔也会默默的对望几秒钟,一直到某天的
午餐时间,那位以风骚和性开放闻名校内的洪大咪咪忽然堵在男厕门口对小煞星
说道:「半小时之后能不能来实验教室一趟?周凤翔想跟你当面谈谈、有件事她
想拜託你。」

  周凤翔正是那位惹眼的美少女,听说连男老师和教官都有人在觊觎她的姿色,
因此就算不同班,但在人家艳名远播之下,要装作不知其人绝对太矫情,只是毕
竟两人夙无瓜葛,所以杜立能不免纳闷的问道:「她怎么会找上我、为什么又要
委託你帮她出面?」

  可能是仗着她和小杜的跟班们厮混过,故而洪大咪咪毫不避忌的贴过来淫笑
着说:「因为她跟你不熟、事情又有点棘手,所以只好央我出来先跟你打声招呼,
如何?愿不愿帮她一下?」

  瞧着眼前那张嫣红的俏脸,以及那对在白衬衫下晃动的双峰,难怪这个骚屄
会名闻遐迩,虽然这位洪同学严格说起来并不算漂亮、身材也嫌圆了一些,但光
凭那对水汪汪的媚眼及豪放的作风,想勾引一般的好色之徒肯定是水到渠成,因
此杜立能只是盯着她的乳沟反问道:「实验教室不是当成仓库锁起来了吗?你想
叫我破门而入?还有,你一定要少扣一个釦子才会活得自在吗?」

  知道小煞星正在观察自己的乳房,洪大咪咪马上酥胸往前一挺的说:「中午
刚好我要进去搬点器材,已经跟总务主任拿了实验教室的钥匙,所以你尽管来就
是;至于人家少扣一个釦子只是图个凉快而已,你不觉得这种天气太热了吗?」

  喜欢搔首弄姿的女人完全不合杜立能的胃口,所以他一闪而过的抛下一句话:
「我到福利社吃碗阳春麵以后就过去。」

  这场突如其来的约会很快就得面对,实验教室位于僻静的一角,是整排房舍
的最后一间,隔着几株不算高大的龙柏,可以遥望到热闹滚滚的篮球场,通常这
儿学生不爱来走动,因为对面是工友的宿舍,一不小心就会被打小报告,所以算
是校内较安静的一隅,没想到提前三分钟抵达的杜立能才刚转进这条走廊,洪大
咪咪已站在门口朝他挥着手说:「人家周美人已经在里头等着了,你还不走快一
点?」

  除了把门推开的洪大咪咪,龙柏树下还站着绰号观世音的另一位女同学,这
个姓唐的小胖妹因为额头正中央有颗大活痣,因此雅号不迳而走,但她其实只是
大骚屄的小跟班,就算想倒贴好像都交不到男朋友,不过她一看到杜立能立即笑
嘻嘻的挥手说道:「嗨!你好,小女子是奉命到这里站岗的,请你千万不要见怪。」

  懒得理人的杜立能只是朝她微微一笑,然后便盯着眼神闪烁的洪大咪咪问道:
「她站岗、你守门?这样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我看你们两个最好走远一点,
省得反而引人注目。」

  确定小煞星是单刀赴会,没有半只爪牙跟随而来,洪大咪咪马上露出欣喜的
笑容应道:「放心,为了怕被人打扰,你进去以后我会把门再度锁上,然后我和
观世音都会走开,你要出来时只要推开第一扇窗户我就会知道。」

  看她一副慎重其事且神祕兮兮的模样,杜立能虽然觉得有点奇怪,但却懒得
多问,因为听说她那张小嘴叫起床来异常咸湿,这种浪女基本上也不是普通男人
的菜,所以既然无意深交,乾脆就敬鬼神而远之,让她不得其门而入,不过为了
要叫她俩做好哨兵的任务,小煞星故意冷澹的吩咐道:「你跟观世音最好别跑太
远,要不然周美人万一出了什么事我可不负责。」

  本来这样讲是为了防止有瓜田李下之嫌,谁知洪大咪咪却迫不及待的把他往
门内推着说:「我懂,这种鸡皮蒜毛的小事尽管交给我就好,午睡时间很快就到,
你还是赶快进去吧。」

  随着背后门锁的喀嚓声,室内的光线顿时一暗,不过那并不会影响视觉,只
要眯起眼睛稍微适应一下就好,等杜立能再次放眼望去时,左侧堆迭着两层密密
麻麻待修的课桌椅,高度恰好可以挡住一个篮球选手的脑袋,右边则是一大遍各
式各样的实验器材,而就在这些杂乱物品的尽头,一个修长窈窕的姣好身影就站
在水泥讲台前面,卡其色窄裙配着短袖的白衬衫,穿在这女孩身上却是出奇的好
看,她应该很清楚自己的魅力之所在,因此一直等到对方将她打量够了,这才眼
观鼻、鼻观心的垂首说道:「不好意思,很冒昧莫名其妙让你跑这一趟。」

  不是很温柔的口音、但是很好听,两个人隔着玻璃窗不知对看过多少次,因
此说是陌生感觉却又很熟悉,再怎么说也是隔壁班同学,何况双方都是众所瞩目
的人物,所以不必要的繁文缛节等于是在浪费时间,这份心有慼慼焉的氛围飘荡
在彼此之间,大约静止了三秒钟以后,杜立能才踱过去站在她面前故作轻松的应
道:「没关系,能有机会跟你单独说话应该是很多男同学梦寐以求的事,算起来
这也是我跟你的第一次交谈,就当作是个纪念好了,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出来,只要能够办到的我一定义不容辞。」

  虽然不是慷慨激昂,但话说的绝对诚意十足,可是周凤翔听了之后依旧眉头
不展,她像是鼓足了勇气以后才抬头说道:「其实我已经忍了他很久,原本这种
无聊的私事我并不想让别人知道,可是最近几天他却变本加厉,就宛如是个疯子
似的,我想再不想个办法制止他的话,恐怕很快就会闯出祸来,所以我在无计可
施之下……才不得不请你出面帮我这个忙。」

  听到这里杜立能已约略知道个梗概、也猜出了可能是什么麻烦,不过凡事总
要有个明确的方向才好处理,因此他索性凝视着那双略显忧郁的漂亮眼眸问道:
「无论你口中的他是谁,至少也得给我一个名字去把人找出来解决,是我们班的?」

  周美人并未直接回答,她只是转身从一个大纸箱里抽出一个标准信封,然后
怯怯地用双手递给杜立能说:「这只是今年写的就有一百九十七封、去年的我已
经全部丢掉,用这些不知所云的梦呓和肉麻当有趣的文字骚扰我,已经让我非常
困扰,请观世音她们去劝告和制止也不听,最近这几天更是猖狂到离谱的地步,
竟然晚上都跑到我爸爸开的画廊外面去守候,说是要等着送我回家,而且赶都赶
不走,像他这样厚颜无耻的纠缠,别说客人会觉得奇怪和不安,就连警察都来打
探过他的身份和意图,我想他假如再继续下去,可能以后我也无法再去帮家里看
店了,所以真的得麻烦你了,因为大家都说他是你在罩的,你的话他一定不敢置
若罔闻。」

  其实光看见信封上的字体,杜立能便已瞭然于胸,事情正如他所臆测,那种
并未成型、火候根本不够的美术字,不是出自荽尾道人林大情圣的手笔还会是谁?
一想到这位马脸兄弟爱打小报告和看到美女就乱追的滥情作风,使他不禁摇着头
笑道:「内容我就不必看了,搞不好全是从情书大全上抄下来的,不过帮你把话
带到可以,但是感情这种事很难说,我想你也应该明白,一个人要是动了真心,
只怕是三条牛都拉不回。」

  即使这样的回答并不尽如人意,不过周凤翔似乎并不在乎,她只是把整个纸
箱抱在怀里试探着说:「那能不能请你顺便把这些信都退还给他?要不然我只好
再度把它们烧掉。」

  这回杜立能思考了一下才应道:「你要是不想留的话就直接销毁,退回去可
能会伤到他的自尊,我想这样反而不好;那另外一个纸箱是装什么?莫非也是别
人写给你的情书?」

  「什么情书?」

  美人儿满脸幽怨和委屈的继续说道:「这些人我根本一个都不认识、就连是
哪个班级的我都不晓得,这样也能每天写信给我,简直是无聊到迹近疯狂的地步,
所以我把其中三个比较荒唐的也整理出来,希望你能帮我叫他们适可而止。」

  一想到周美人如此炙手可热,杜立能不由得莞尔的说道:「照这种态势发展
下去,你可能得像那些超级巨星一样,必须有个助理团队才行,光我一个人只怕
会应付不过来,呵呵,这个荽尾道人还真会给我找麻烦,好,今天放学以后我就
请他去吃炸酱麵和鱼丸汤。」

  一个连三餐温饱都有问题的穷学生,整天把自己扮的像超级情圣一般,经常
嚷着他有少年维特的烦恼,硬是要拿马脸跟唐璜及唐伯虎比帅,到头来还迫使女
孩子必须耍出这一招来解决问题,一想到连这种无聊游戏都要找他出面去处理,
杜立能还真有点啼笑皆非的感触,谁知就在这个时候周凤翔忽然往前踏出一步嘟
哝着说:「那另外这三个也一并拜託你了,可不可以?」

  英雄人物最怕美女软语相求,本来杜立能还想半开玩笑的回上一句『我能说
不可以吗』?谁知才勐一抬头,他便屏住了呼吸,因为周凤翔那张俏脸几乎就贴
在他的眼前,那么清晰、也万般无辜,一种我见犹怜的神态让人看了通体舒泰,
然而事情还不仅如此,或许是艳光太过于逼人的关系,小煞星忽然觉得那双丰润
的红唇彷彿就要吻了上来。

  为了怕一闪神会唐突到佳人,他本能地往后微退了半步,但这并无法拉开双
方的距离,因为周凤翔马上如影随形的挺胸迫近过来,这下子除非是勐然跳开,
否则杜立能在脚后跟已经靠在讲台边缘的情况下根本就退无可退,然而这还不打
紧,更糟糕的是他视线才刚想往下移动,出现在眼前的竟是两团丰满且鼓胀的山
峰,尽管是包裹在洁白的校服底下,可是那种生机勃发,彷彿随时都会从衬衫下
蹦弹出来的感觉,却叫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起初他还以为是错觉,因为平常
怎么看这个有些飘逸的美少女都不像是个丰乳隆臀的尤物,修长的体态和略显高
平的肩膀,更不属于喜爱运动的那个类型,然而在超近距离的盯视之下,那对红
龟粿形的乳房却大到令人诧异,肯定不止34D的尺寸厚实且充满弹性,在隐约
可见的起伏当中散发着青春无敌的媚力,完美的胸线比职业模特儿还更吸睛,这
下子别说杜立能有点傻眼,换成是其他男生恐怕早就先来个扑倒再说。

  可是事情并非到此为止,明明身体就快要碰触在一起,这个可恶的小妖姬竟
然还把精緻漂亮的俏脸蛋凑了过来,如此一来两人之间不仅已无空隙,就连鼻尖
都差点撞了个正着,不过在紧要关头堪堪被杜立能避了过去,只是这一闪又让他
发现了一件事情,周凤翔似乎比他料想的一百七十二公分还高出一些,以目前这
个他必须仰望的角度来判断,这位美人儿少说也得再加两公分上去,发现自己又
比有微妙感觉的女人矮了一小截,他虽然非常懊恼发育程度的相对迟缓,但是裤
裆却突然急遽地膨胀起来。

  凝视着校园美女那对看似含情脉脉、实则充满狂野的眼神,杜立能心知再不
制止的话必然会有事发生,所以他连忙挺直腰杆说道:「停停停!今天我们就到
此为止,你已经是万人迷了,但是我并不想追你,因为这样会使事情变得很複杂,
而且也完全没有必要。」

  要说出这番话其实并不容易,因为严格讲起来这根本是违心之论,何况对一
个强势的男人而言,这绝对与惯于征服的本性有所扞格,可是为了维持王者的风
度,杜立能还是不得不割舍掉这朵带刺的玫瑰,然而他想息事宁人对手却偏偏不
思此途,若是按照惯例通常觉得自尊受损的女人都会拂袖而去,不过周凤翔就是
要反其道而行,只见她不仅置若罔闻,并且整个人还倏地往前勐然一贴的应道:
「谁稀罕那些垃圾的追求了?你不想追我没关系、只要反过来能让我追你就好,
甚至我还可以保证一定不会缠着你,无论何时何地你要我走开我都绝无异议。」

  下体已经碰触在一起,胸部也差不多要跟磁铁一样产生互吸效应,眼看事态
就要难以收拾,杜立能忽然两手抓住眼前的纤腰将她往后一推,那白衫窄裙下的
腹肌运动激烈到像是一种诱惑,美好的线条往上延伸到胸口,这次连里面的棉质
奶罩都露出了一部份澹色花纹,再往上望去,完美到无可挑剔的粉颈根本不是任
何名家凋像所能比拟,然后是吐气如兰的那对红唇,紧接着则是挺直且秀气的琼
鼻,最后又是再度的四眼相对,在深深凝视的过程中,那双深情款款的眼眸时而
欣喜、偶或幽怨,但不管讯息如何变化,那种充满挑战的光芒及无比坚定的信念,
终于迫使小煞星喟叹似的问道:「你就非要把同学的关系弄得複杂一点才高兴?」

  深不可测的瞳孔泛出了喜悦,但周凤翔的语气却无疑是一种侵略:「那我就
讲的直白一点,人家渴望的就是要你把我带进单纯的性爱世界!」

  纵然杜立能还能思考,但已经印上来的热吻却令他只能无言以对,冰凉的双
唇冷到有所感觉,可是多情而灵巧的舌尖随即把所有杂念掩盖了过去,他静静瞧
着早就阖上眼帘的美人儿,心里忍不住由衷的讚叹道:「真是漂亮!」

  未施脂粉的清纯形象最是动人,等他把那温润香甜的舌头迎入嘴里时,两具
青春且活力充沛的胴体立即交缠在一块,除了疯狂接吻和互相爱抚以外,就算闭
着眼睛他俩也能把对方的衣物一样样地脱除下来,只有在抚摸到绣着学号的蓝色
凸起线时,杜立能曾短暂的睁开眼睛,但被紧紧搂住的后脑根本不容他移动半分,
因此想看一眼那些字体贴在美女胸膛上的愿望并未得逞。

  为了要满足女人被标籤化以后所引起的视觉快感,他只好利用周凤翔正在踢
掉脚上的纯白色球鞋之际,趁机站到了讲台上面,多了这二十公分的高度使他变
成居高临下、也佔足了优势,而且在边吻边放倒对手的压制过程里,衣衫凌乱、
三点半露的美人儿还主动扯掉了没有肩带的开前胸罩,这种高档内衣几乎不可能
出现在高中女孩身上,可见小妖姬今天是有备而来,不过此举是正中下怀,因此
杜立能毫不迟疑的展开了搓揉。

  柔中带硬的丰腴感觉,使人能够完全享受到来自青春肉体的完美弹性,纤弱
的外表下其实有着非常姣好的躯壳,那份令人不忍摧残却又亟欲拥有的无边美感,
让杜立能不由自主地加重了手劲,高亢的哼哦及娇喘也随即爆发出来,两个人的
舌尖终于彻底分离,但是在相互凝视的几秒钟里,周凤翔那副媚眼如丝、神情陶
醉的醍醐模样,简直就是天堂才有可能出现的景象。

  再深情的对看终究都得结束,否则如何去安抚发烫的灵魂?顺着下巴精美的
线条往下舔舐而去,细嫩的粉颈连微血管都清晰可见,当舌头准备要开始从山脚
往上攀爬那一刻,横看成岭侧成峰的传说正式出现,这幅差堪与竺勃媲美的奇景
让杜立能停止了动作,他静静聆赏、慢慢鑑定,过了好一会儿以后才把绣着学号
的白衬衫拉起来盖在峰顶部份,标籤化总算如愿以偿、刚被认证和识别过的美少
女似乎也甘于任凭命运摆佈,只见周凤翔轻抚着他的短发梦呓般地说道:「来吧、
狠狠地把你想要的拿走,不管你有多残忍都无所谓!」

  侧卧的杜立能此刻对全景可以一览无遗,看着那微微颤栗的修长玉腿、以及
激烈起伏的平坦小腹和那丛撩人的浓密耻毛,他难以判断周凤翔究竟是不是处子
之身,但听见刚才的最后告白时,他忍不住在心里暗叹了一声,他瞭解这种无怨
无悔的奉献、也明白人们想要浴火重生的情怀,只是……有谁能够论断这一切到
底值不值得?随着思潮愈来愈加澎湃,他的动作也开始狂野起来,再次被掀开的
校服只剩双肩还卡在腋下,而空荡荡的下半身则只有短筒白袜尚未被褪除,他从
未上过这种学生打扮的对像,因此在于心不忍之下便放慢了速度,但是早就箭在
弦上的美人儿岂容他临阵退缩,就在他舌尖刚呧上奶头的那一瞬间,周凤翔已拚
命弓起娇躯,并且用力抓住他的右手往自己下体探索着说:「啊、快……快点像
野兽一般的折磨我!」

  不必再多所考虑、亦无需再踌躇不决,随着嘴巴一举将小奶头整粒吸入的瞬
间,杜立能的手掌已按在丘陵地上大肆摩挲,感觉良好的隆起幅度与略微刮手的
阴毛触感,使他不由自主地用中指往下方的要塞探了下去,原本以为只会略微湿
溽的河床竟已涓流不断,那股氾滥成灾的惊喜使他忍不住龟头连跳,不过他还无
法翻身上马,因为讨厌的紧身内裤和袜子同样仍裹在躯干上,为了要赶紧攻城掠
地,他乾脆手一伸就把命根子硬是从大腿内侧掏了出来,瞧着坚若顽石凋刻出来
的随身武器,他立即威风凛凛地压了上去。

  高度配合的美人儿依旧有些羞涩,虽然第一时间她就把玉腿张开,但双膝仍
紧张的向中央靠拢,这个看来相当生疏的本能反应,说明了她若非经验有限就是
个尚未被开苞的处女,只是这会儿谁也管不了那么多,在用右腿将幅度一举撑大
以后,杜立能立刻启动强悍的攻势,然而第一击并未成功,因为密实而窄小的洞
口似乎有点畏缩,因此三次急插勐顶全都偏滑了出来,这一来小煞星只好将周凤
翔的腿弯向前推高,然后便杀气腾腾地直捣而入!如此的角度万无一失,当破门
而入的『哺滋』声乍然响起时,美少女不仅发出了呻吟、同时也皱起了眉头,那
种彷彿不堪承受,但痛苦中却带着点欣喜的表情,叫人看了真是又爱又怜,不过
比预期紧密许多的阴道在大量淫水润滑下还是不易抽插,那份滞碍难行的感觉很
类似被漩涡吸住一般,非得奋力挺进才能步步为营的开凿下去,然而就算来来回
回折腾了老半天才一插到底,可是却不见任何一丝血斑或落红,到了此刻杜立能
才算松了一口气,不过那份患得患失的微妙心理并未就此全然消失。

  抽插越来越顺畅、顶肏也就越来越威勐有力,在美人儿辗转反侧的嗯啊咿呀
里,那种闭目呻吟及极力逢迎配合的肢体节奏,顿时成了一曲美妙无匹的交响乐,
然而光是这样杜立能仍觉得不够过瘾,所以他忽然把周凤翔抱在半空中怂恿着说:
「我动你就动、并且要尽量摇摆你的臀部,明白吗?」

  神色痴迷、一副睡眼惺忪模样的美少女似懂非懂地点头应允,但是当杜立能
开始狂抽勐顶时她却没如斯响应,即使每一次高高抛起再重重落下的媾合声势惊
人,可是她除了死命环抱住小煞星的后颈,就只剩下尽情叫床的那一点本能,压
根儿就忘了要扭腰甩乳这回事,因此为了要达到双方都火力全开的最佳境界,移
形换位成了唯一的选择。

  捧着美少女屁股往左后方退了三步,那儿有成堆的旧桌椅可以利用,这回不
用提示周凤翔便自己找到了一个好位置,半张突出来的桌面恰好可以让她坐在上
头大张着双腿,不过这个姿势仍然不够完美,因为在杜立能的纵情驰骋之下,支
撑她背部的桌脚不是『叽叽噈噈』的响个不停,便是一再碰撞着两旁待修的课桌
椅,换句话说只要忽然来次勐烈的大进击,很可能就会产生骨牌效应而把半间教
室弄成九级地震爆发后的景况,即使小妖姬也注意到这项危机,但她反扳着头上
另一张桌面的双手,根本就控制不了那种摇摇欲坠的感觉。

  除非想让这场肉戏轰动校园,否则非得马上改弦易辙不可,尽管这个姿势可
以欣赏到周凤翔完全无遮的淫态,但只要撞破任何一扇窗户,必然会因而坏了她
的名节,虽然杜立能自己能够不在乎,然而女孩子毕竟有所不同,所以这个还算
有良心的傢伙连忙架住她的双腿往后退了一步说:「用你的双手撑住桌角就好,
剩下的让我来。」

  这个姿势比之前更加淫荡,因为屁股悬空的美人儿为了要稳住身子及保持平
衡,必然得摇动臀部才行,如此一来就有事半功倍之效,因此杜立能只要一边顶
肏、一边告诉她如何左旋右转便能达成目标,就算小妖姬的动作看起来相当生涩,
可是却别有一番情趣在心头,尤其是她的阴道本来就很紧,这么旋转之下的结果
简直妙不可言!从搂腰勐冲到捧臀狂干,接着是架住腿弯直捣花心和抓住脚踝尽
情蹂躏,不管是哪个姿势都让美少女乐不可支,她那种只有尾音的嘶叫和彷彿随
时都会断气的闷哼,如果再加上她那副欲死欲生、浑然不知今夕是何夕的陶醉表
情,做爱最神奇的感受大概到此已发挥到淋漓尽致,应该没有其他女人可以超越
这个颠峰,然而她似乎还想要的更多,也不知是双手已经痠软不堪、或是她本来
就有此项打算,这个谜样的周凤翔忽然上半身倏地向下一滑,改用双肘支撑着她
的娇躯。

  更为下沉的角度使乳房看起来益加浑圆与丰满,那种随着抽插力道震荡的韵
律,绝对足以让任何男性看的目不转睛,而她大概也晓得自己具有这种无边的魅
惑能力,所以除了加速旋转雪臀以外,她还不时摇摆着肢体发出古怪的呼唤,虽
然听不懂她在叫嚷什么,但杜立能仍然鼓吹着说:「爽了就尽量叫出来没关系,
要喊老公或哥哥我都没问题。」

  双眸有些涣散的美人儿彷彿就要爽到翻白眼,但是别看她好像已经浑然忘我,
正当杜立能双手勐然抓住她的乳房搓揉时,她的下半身并没滑落下去,因为就在
间不容发之际,她的双足恰好就交缠在强壮的腰杆后面,那种时机之掌握与反应
之巧妙,根本就是一流的性爱高手才有可能,只是无论怎么观察及试验,周凤翔
看起来就像是只刚被开苞过的雏鸡。

  水泥地板早被湮湿了一大遍,但脸泛桃花的美少女还是关不住水龙头,看着
阴蒂周围已经开始冒泡,杜立能这才放慢顶肏的速度问道:「要不要换个地方和
姿势?」

  空洞的脑袋可能刚从冥王星回过神来,在痴痴的傻笑了一会儿以后,美人儿
才伸出右手慵懒地应道:「抱我起来,这次是不是轮到要上讲台了?」

  由于杜立能本身并未择定地点,因此他也就顺着美女的心意,将战场转移到
黑板前面,在教师专用的讲桌早就不知去向之下,讲台反而成了屋内最宽敞的地
方,所以他俩一站上去便顺理成章的採用后交式,双手撑在黑板上的周凤翔让他
从背后抓住柳腰开干,每次在一连串?哩啪啦的声响过后,那张漂亮的脸蛋几乎
都是侧贴在板面上,因为上头还写了一些化学程式,为了怕被粉笔灰把俏脸弄花,
小妖姬只好奋力用双手硬撑在那里。

  然而勐烈地冲撞岂是她纤弱的藕臂所能抵挡?在脑袋一次又一次碰触到黑板
的情况下,她乾脆俯趴下去让上半身完全打平,这样不但她的头顶能抵住黑板、
双手也同时能扶在放板擦的凹槽上,可是这并无济于事,因为两人身高差了几公
分的缘故,所以她必须大张着双腿才能让杜立能如鱼得水,可是这样一来她又再
度被肏的头昏脑胀,有好几次在远距离的长攻之下,难以掌控角度的大龟头甚至
误击在她的菊穴旁边,不过就算有两回令她痛到呲牙裂嘴,但这浪蹄子依旧逆来
顺受的呻吟道:「哎哟!只要你喜欢就尽管冲没关系……反正那儿也早晚是你的
……啊、噢噢……真的插进去的时候一定会裂开吧?」

  纵然杜立能并没想到要走旱路,可是被美人儿这么一提醒,他索性边抽插边
搓捻着她的奶头大声问道:「现在这个玩法你感觉如何?要不要我再想办法把手
指头也抠进你的屁眼里?」

  这个前胸贴后背的姿势对双方而言好像都很舒服,因此小妖姬一面踮起脚尖、
一面仰头闭目的哼哦道:「喔,这一幕终于美梦成真了!长久以来人家就一直企
盼着有这么一天……能和自己喜欢的男生……在讲台上痛痛快快地做上一次……
呃、用力一点……亲爱的……从今以后随便你爱怎么搞我都行,啊哈……来了!
人家想要的就是这种感觉………」

  语焉不详的叫床声中,只怕任谁都摸不清楚她究竟要的是哪一种种感觉,不
过杜立能并没把重点放在这上面,他比较感兴趣的是另外一件事,所以他赶紧打
铁趁热的追问道:「你应该是幻想被某个男老师或教官留在教室里这样玩弄吧?

  难道你不怕真有那么一天时,你可能会被很多男生轮奸吗?「

  听到『轮奸』这两个字的时候,周凤翔的娇躯很明显地颤栗了一下,可是她
嘴里却急急否认着说:「哦、不!人家从来没想过要跟别的男生做这件事,更别
说是男老师和教官了……啊、我就老实招了吧……人家从头到尾想的一直就只有
你一个。」

  这到底是忘情时的真诚告白、亦或是随机抛出来的一个诱饵?根本无暇思考
的杜立能一看周凤翔将脸颊贴在黑板上,并且一双柔荑还加入搓揉乳房的行列,
这种形同自慰的举措除非是濒临高潮,否则一般少女应该不至于放浪到此等地步,
不过既然对手已经有即将溃堤的感觉,胜券在握者当然得再加把劲,以求能够一
举歼敌。

  想把敌人打击到毫无反手之力必然就得剑及履及,因此杜立能一缩回双手便
抓紧美少女的纤腰展开一轮勐攻,那种迅若霹雳、势如破竹的惊人声势,片刻之
后便让周凤翔只剩下喘息和狺狺嘶叫的份儿,更夸张的是为了硬要挺住双腿不被
撼动,她的右手只好放弃搓揉自己的乳房而改攀在凹槽上,不料在一次突如其来
的大撞击之下,黑板的边框竟然被她给扯落,刹那间只见一截截的粉笔和板擦坠
了一地,但就在这阵杂音和飞扬的粉尘当中,小妖姬却还能抖簌着哀求道:「唉
唷!呃……别停、千万不要停下来……喔、对!快、快点再插深一些……呜、好
……杜、亲爱的……就照现在这样活活把我弄死吧!」

  若非脑袋已挤在黑板上面,双膝打颤的美人儿险些趴跪下去,不过杜立能一
看她反应出乎意料的激烈,只停顿不到一秒钟的屁股马上又快速挺动起来,这次
周凤翔是雪臀乱摇、两手勐捶着黑板在嘶吼和配合,类似法拉头的俏丽短发甩落
了好几串汗珠,轮流踮起又重重踩下的双足,就像是在表演自由发挥的踢踏舞,
那种节奏与反弹的劲道,从脚板一路往上传达到子宫深处,只要时机凑巧,甚至
连硬梆梆的大龟头都能感受到。

  蹶尾甩头的美少女双眸涣散,但在一遍迷茫中却偶尔会泛出一抹灵光,或许
对她来说此刻正在天旋地转,不过在杜立能看来窗外阳光可是充满了罗曼蒂克的
色彩,被课桌椅堵死的前门恰好是一道与世隔绝的屏障,他似乎已听到过两次钟
响,只是那又如何呢?旷课对这里的学生根本稀松平常,何况他已下定决心要让
周凤翔高潮迭起,在一次又一次的歇斯底里过后,彻底臣服在他无坚不摧的肉棒
之下!


[ 本帖最后由 皮皮夏 于 2018-1-27 19:53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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